是啊,他的女人病了,哪還有功夫管她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雖然是這麼想,可林知語的心裏就像是梗著一塊大石頭,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難受的心口隱隱作痛。
林知語好似嗆到了,忽然咳嗽起來。
歐紹徇臉色微微一變,剛要拿起手邊未曾喝過的白水遞給她,卻晚了陸致宇一步。
看著男人在她的身邊,一改往日冷酷的形象,溫柔的幫她拍背,歐紹徇垂眸,將視線移到身旁落地窗外的夜景,輕輕攥拳。
而始終不曾多言的衛晟,則是用一副若有所思的目光,在林知語、陸致宇,和歐紹徇身上來回打量。
用完餐,幾個人走出酒店。因為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一個電話就將家裏的司機都叫了來,而白雅也選擇打車離開。
林知語因為後來喝了些酒,雖然不至於醉,但也有些站不穩當。
陸致宇有點頭疼,早知道就不問歐紹徇那些話刺激她了,看她喝成這樣難受的樣子,又無奈,又覺得可氣。
他的車停在停車場,距離這裏有一段距離,還不知道她能不能堅持清醒著走到終點。
陸致宇躊躇時,身後傳出歐紹徇的聲音:“我來扶著她吧,你去開車。”
陸致宇當然要拒絕,隻是話到嘴邊時,又咽了回去。
“好吧,就麻煩歐先生了。”
陸致宇將林知語交到歐紹徇的懷中後就離開了,而他剛走,一輛車停在歐紹徇麵前。
司機下車,看到相依而站的男女先是一愣:“先生?”
“將車門打開。”歐紹徇吩咐。
司機打開車門,歐紹徇動作小心的將林知語放進後座,然後也跟著坐了進去。
“開車吧。”
車子緩緩行進,林知語昏昏沉沉,雖然有些醉了,但不至於神誌不清。之前歐紹徇讓陸致宇去開車時,她沒有出聲,隻覺得歐紹徇僅僅幫個忙而已,拒絕便有些矯情了。可是直到現在坐上他的車不是不願清醒,而是不知道睜開眼睛後該怎麼麵對他。
然而,當男人沁涼的指尖輕輕拂開她的長發,動作輕柔撫上她的眉心時,林知語卻再也無法裝下去了。
林知語動了動,好似就要清醒。果然,男人的手立刻就離開了。
她暗暗在心中鬆口氣,其實她更寧願麵對疏離的他,也不想自己被他的若即若離而左右心情。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於緩緩停了下來。
司機小心的開口:“先生”
歐紹徇抬眸,車窗外黑漆漆的一片,隻有幾戶人家零星的點著燈。破舊的老樓,通常到了夜晚這個時間,就已經了無生氣一樣。
男人沒有說話,司機也不敢動,車內的氣氛愈發的詭異。
林知語不知道歐紹徇在想些什麼,這個時候難道不該叫醒她嗎?
終於,她徐徐的張開眼睛,正巧撞進他專注凝視她的黑眸。應該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醒來,毫無防備下被她撞個正著,他愣了愣,隨即若無其事的對她微笑:“已經到你家樓下了。”
林知語心知肚明,點點頭,按著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就要推開車門。
忽然,他的手按住她的。
溫熱的掌心,此刻毫無間隙的彼此相貼,她瞬間變得全身僵硬,連頭都不敢回。
“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那晚的失約,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道歉。”
司機已經下了車,車內隻留下他們兩人。
因為看不到歐紹徇的臉,所以隻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他似乎真的很抱歉。
她苦笑:“道歉是我最不想聽到的話。”
“好,不說對不起。”他耐心,甚至非常溫柔。
“歐先生,被你拒絕我已經覺得很丟臉了,請你不要再提那天的事可以嗎?”
他看著她在昏暗光線下的側影,酒醉使她的臉少了些血色,羽睫恍如一排長長地翅膀,帶著失望一般的演戲旗鼓。
“不好意思,我有點頭疼,先回去了。”林知語隻覺得窒息,恨不得立刻逃離。
她的排斥讓他抿唇,點了點頭,終於鬆開她的手。
幾乎是第一時間,她打開車門,迅速的從他的視線內消失,好似一刻都不想停留。
司機很快回到駕駛室,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比平時更沉默的男人,搖頭輕歎
搬家的事因為一直耽擱,所以直到一個星期後,林知語和兒子才正式搬進了新家。
搬進新家,最開心的莫過於州洲,因為他從沒有見過這麼大這麼豪華的房子。看到州洲洋溢的笑臉,林知語覺得自己非常虧欠兒子,從他出生以來似乎都沒有真正的過上什麼好日子,別的小朋友有的玩具他很少開口向她要,而最重要的是她也沒有富餘的錢給他。老師偶爾會憐惜他給他一塊糖吃,他也要留下來回家分一半給知語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