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香港的時間比原定的時間提前一個星期,此時,林知語和洛淺淺在VIP候機室等待飛機起飛。
怕坐飛機時無聊,洛淺淺買了幾本八卦雜誌給她看,林知語平時對這種東西不太感興趣,為了銷量,很多新聞不過是捕風捉影,便看也沒看就塞進隨身攜帶的皮包裏。
快要起飛的時候,她接到了歐紹徇的電話。
因為時差的關係,他們的通話時間都很短,近幾天,可能是他開始繁忙起來,電話也從原來的每天至少一通,慢慢變成了兩天一通。
林知語雖然很想知道他的近況,想知道他的歸期,但又怕他覺得她纏人,隻好隱忍,等著他打給她。
接到他這一通電話,想一想,竟然也有三天沒和他通過話了。
隻是沒聊太久,廣播裏就傳來馬上要登機的通知。
許是電話那端的歐紹徇也聽到了廣播的聲音,於是問她:“知語,你現在在哪?”
“在機場。”
“怎麼?今天就去香港了?你怎麼沒和我說。”
聽到他的話,林知語沉了沉,沒有回答。
不是她沒有和他說,而是他們這幾天都沒有通話,她找不到機會和他說。
她的沉默,讓他也默了片刻,半晌,傳來低低的歎息:“對不起,知語,這幾天我很忙,婭茹的病情加重,一直住在加護病房,事情亂糟糟的,所以顧不上你那邊。”
林知語點點頭,意識到他看不到,才悶悶地應了聲:“我知道,沒關係,你先好好照顧傅小姐。”
機場的廣播再次傳來催促的聲音,洛淺淺已經站起來,用手指了指手表,示意她時間已經到了。
歐紹徇似乎還要說什麼,但被林知語打斷:“紹徇,我現在要登機了,晚一些再打電話給你。”
“好,注意安全。到了香港那邊,發短消息給我,讓我知道你平安。”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一如往昔的溫柔。
林知語垂眸,嗯了一聲,掛上電話。
四個小時的飛行,很快飛機停在了香港機場,劇組派來工作人員特意來接知語回酒店,然後又送她到攝影棚和導演編劇碰頭。忙了一整天,加上長途旅行的疲憊,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累到虛脫,林知語洗了個澡,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手機似乎響了起來。
她將眼睛輕啟一條縫隙,手下意識的去摸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睡意濃重:“喂。”
“你終於接電話了。”歐紹徇呼出一口氣,一天沒有接到她的訊息和電話,打給洛淺淺也不通,他幾乎要從英國乘飛機飛回來。
“知語。”他試著叫了幾聲,除了一開始她還會淺淺的答應一聲之外,然後便隻聽到她規律的呼吸聲,歐紹徇無奈的笑了笑,也意識到時間不早了,對著手機搖搖頭,才輕柔道:“晚安,我的女孩。”
林知語直到第二天醒來,都不知道歐紹徇曾經打過電話給她。
今天她的行程依舊很滿,《奪槍》於上個星期在香港已經開拍了,她因為形成的原因,是最後一個進組的。
一早便來到攝影棚,觀看了一下香港人拍攝影片的進度和節奏,下午和幾位主演見了麵,彼此熟識了一下,到了晚上,導演為她接風洗塵,畢竟林知語還是這部戲中的女一號,和劇組裏的人聯絡一下感情也是必要的。
工作人員將飯局定在了當地距離劇組不遠的一家港式餐廳,不是非常豪華的酒店,但看工作人員和服務生的熟稔程度可以看出,他們應該經常來這裏用餐,而且這裏的人似乎也習慣了隨時看到明星,見到他們一行人,並沒有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
林知語穿著便裝,素麵朝天,在香港這邊的人氣還不算太高,所以一路上也沒幾個人認出她來。
和洛淺淺一同向預定好的包廂走去,林知語看到洛淺淺忽然停住了腳步,便問:“怎麼了?”
“知語,你看”洛淺淺用眼神指向某一個角落:“那是不是陸總?”
林知語看過去,男人穿著西裝,在吸煙區的角落裏抽煙,人依靠在牆壁上,一隻腿微弓起,白煙渺渺,模糊了過於鋒利的麵部輪廓,此時他正低垂著眉目,整個人透露出一股頹廢蕭索的味道。
距離上一次在醫院碰過麵,她似乎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他,並且沒有聽到任何有關他的消息了。除了那天和池冉冉一起吃飯,聽到池冉冉提過一次,他近來在香港有個項目,好像一直留在這邊。
“我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洛淺淺問。
林知語沉吟了一會兒,搖搖頭:“不了,導演他們還在等我們。有機會再見的話,再說吧。”
說是接風洗塵,其實不過是大家在一起聚餐,彼此熟識一下。
林知語慶幸的是這邊的人並不像大陸,談什麼交情都要酒桌上見分曉,不喝倒幾個決不罷休。但即便這樣,林知語還是喝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