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致宇雖不知她的用意,但還是點頭:“你不會像她一樣用盡手段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和馮琳的感情時佇立在謊言之上的,一旦謊言被戳穿,那他們這段關係也就走到了盡頭。
而林知語不同,不,是陳昕不同。
她是個死腦筋,難聽點就是不懂變通。
當初嫁給他,除了守著空蕩蕩的公寓瞪著他回家,一點手段也不懂,否則,他也不會和她的關係一直處在不溫不火當中。
也正是因此,他才不信媒體上說的,她是為了上位才和歐紹徇在一起。
這個女人有多傻,他最了解不過。
“是。”林知語直直的看著他:“所以,我更不會利用你來挽回自己名聲。”
這樣的事,她做不出。
這就是她和傅婭茹的不同。
她不愛陸致宇,所以在任何問題上,都不會用感情鉗製他,利用他。
傅婭茹對歐紹徇,無論是愛還是單純的依賴,一直以來,都是以柔弱的身體當做籌碼,將他困在自己的身邊。
陸致宇看著她表情嚴肅,不容置疑。這個女人一旦做了什麼決定,就算撞了南牆也不會死心。
陸致宇淡淡的扯開一抹笑意,時間在變,她的容貌也變了,身份也變了,但無論怎麼變,她還是他所熟悉的那個陳昕。
讓他心疼不已的陳昕。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陸致宇說:“不過作為我大老遠跑這一趟還為你拒絕的份上,和我出去吃飯吧,我都安排好了。”
其實他哪裏有什麼安排,來之前他甚至沒有把握可以在衛晟這裏見到她。
隻不過是因為剛剛衛晟告訴他,她已經很久沒有踏出這個別墅了,才想帶她出去轉一轉。
而且有他護著,務必不會讓她出什麼事的。
林知語始終沒有點頭,陸致宇發現自己竟也像個剛剛表白在等待答案的小子,搭在沙發上的手緊張的攥緊。
片刻,她笑了笑:“好啊。”
他偷偷呼口氣,眼底蘊滿了柔情。
跟在陸致宇身後出了門,林知語帶著墨鏡和線帽,一身休閑,和西裝革履的陸致宇倒是不怎麼搭調。
陸致宇打開停放在衛晟門前的車門,林知語向他點點頭,然後坐了進去。
很快,車子駛離。
一旁不遠處的樹蔭下,此刻也停著一輛黑色的汽車,不大起眼。
至少,沒有他之前開來的路虎起眼。
桑城也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始終小心翼翼的大氣都不敢喘。視線不由得從後視鏡飄落到後座,沉默的男人的臉上。
歐紹徇的表情無波無瀾,至少藏在鏡片後的那雙眼睛裏,沒有浮現任何過多的神情。
除了,下顎異常緊繃,薄唇微抿。
“走吧,回公司。”末了,歐紹徇淡淡的開口。
桑城不敢耽擱,掛檔,打方向盤,車子從角落裏駛出。一直開到繁華的市中心,桑城的一顆心還是懸著的。
這幾天,歐紹徇換了車子,似乎隻想默默地在角落裏看她。公司事情太多,他每天睡不滿六個小時,即便這樣,還是每天來守著她。
這一呆,就是幾個小時。甚至有幾次工作到半夜,轉天早上還有晨會,他就在這裏,在車裏,一直呆到轉天早上,連家都不回。
桑城不懂,既然有心悔過,為什麼不去找林小姐說清楚?
其實歐紹徇何曾不想?
隻是思及自己之前過分的一次次要求她,一次次埋怨她,就連見她的勇氣都沒了。
他怕見到她過得不好,這樣他會想殺了自己。
途經一條小巷時,沉默男人忽然開了口:“停車。”
桑城不知他要做什麼,但仍舊聽從吩咐將車靠邊。
歐紹徇下了車,走進那條暗暗地小巷,桑城等在車旁,似乎隱隱聽到一聲悶響。
兩分鍾後,歐紹徇走了出來,胸口有些小小的起伏,除此之外,連表情都和下車前沒什麼分別。
但桑城卻在他靠近的第一時間,聞到了血腥味。
目光觸及歐紹徇滴血的拳頭,桑城無奈。
車體重新啟動,卻沒有依照歐紹徇的話,開回公司,而是停在了某家醫院的門診部。
難得的,歐紹徇沒有異議,下了車。
桑城掛完號,剛來到消毒室,就聽到護士長的數落聲:“看你西服革履的斯文樣,怎麼也打架?這手要是再碰一下,就要去骨科看了知不知道?”
桑成聽了直搖頭,歐紹徇的確是打架了,但和他對陣的人是自己。
桑城走了進來,就看到護士為歐紹徇纏著繃帶。
歐紹徇不言不語,似乎沒有痛感,隻是偏頭安靜的看著窗外,眼睛一點點的落寞下去。
***
陸致宇發覺,林知語和自己用餐時,大多時候都心不在焉,吃的也極少。
看她瘦了許多,特意為她點了曾經她還是陳昕時喜歡的飯菜,但對她了解太少,也不知是不是合她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