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每次看到你,我的心都很疼。”看著他,指著心口的位置,她說:“這裏,很疼、很疼。”
陸致宇徐徐閉上眼睛。
“也許你沒有被狠狠地傷害過,所以沒辦法理解那種害怕接近,恐懼再次深陷的感覺。”
這是他和歐紹徇帶給她感覺的最大的不同,陸致宇是激烈的,無論是他曾經的厭惡還是今天的愛,都不曾掩飾,都那麼哧裸裸的體現在她的麵前。
而歐紹徇,就像是一種慢性毒藥,它讓你沒有感覺,會在一點一滴裏融進你的血液。她不會害怕歐紹徇不愛她,不會害怕有一天他會將她無情的拋棄。和歐紹徇在一起,她會無比的心安。
也許是真的長大了、成熟了,她不再喜歡那種濃烈的感情,而是喜歡隨著一時間一點一點深入骨髓的愛情。
而這種愛情,其實更會讓她無法抗拒。
“時間在改變,人的想法也是一樣。我一直堅信,一個人永遠不會隻有一段感情。陸致宇,你總會遇到一個會讓你愛到想要拋棄一切的女人,但是那個人不是我。”
陸致宇睜開眼睛,雙眸墨黑,無數情緒在裏麵醞釀。
半晌,她看到他輕輕的搖頭:“這個女人我遇到了,而且我不止可以為她拋棄一切,甚至可以為她改變所有原則。”
他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林知語大驚失色。
“此生我唯一一次放手,使我失去了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女人。如果還能重新開始,對你,我至死不放手。”
陸致宇選擇用餘生去尋求一個追悔和補償的機會,哪怕,與她相互折磨一輩子.
林知語從陸致宇的公寓裏出來,有些魂不守舍。
所以,她也沒有發現就在公寓出口的不遠處,一個人鬼祟的扛著單反相機,對著她猛拍。
第二天,咖啡廳裏。
馮琳拿到了最新鮮出爐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穿著隨性,隻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長裙,就像是普通人在家裏穿著的那樣。長發披肩,一直長及到腰部,麵容也絲毫沒有妝點,未施粉黛,素麵朝天卻不失美麗嬌俏。
馮琳將照片一張張看過,又一張張的收回牛皮紙袋之中,滿意的點點頭:“將照片發到雜誌社了嗎?”
“恩,已經郵過去了,明天的周刊一上市,你就能看到。”對麵的男人說。
“頭條?”
男人一笑:“女星深夜出入陸氏總裁公寓,戀情浮出水麵。不管是標題還是內容,絕對的頭條。我可以想到明天的銷量一定猛增。”
馮琳點了點頭,將白色信封裏的東西推到男人麵前:“這是我對你的感謝。”
男人搖頭:“你給我這麼大的新聞,我怎麼還能收你的錢?”
馮琳一笑,沒再勸阻,將信封收回皮包。
如她所知,第二天周刊上市後,立刻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林知語從陸致宇的家裏出來,也許是深夜,放鬆了警惕,所以沒有經過任何偽裝,就算是不熟悉她的人一眼也能認出她。
周刊將事情講述得有條有理,包括林知語和陸致宇帶著林州洲出遊的事情。連之前林知語為陸氏代言,後被媒體成為小三,陸氏也對他不離不棄的事情放在了內頁中,似乎更加坐實了這段戀情。
林知語看到周刊時,是在白雅的辦公室裏,白雅破天荒的發飆,林知語卻滿腦子亂哄哄的。
等回過神,第一反應就是跑出白雅的辦公室,也不管白雅在她身後吼叫著什麼。林知語向停車場跑去,然後一邊焦急的撥打電話給歐紹徇。
很快,電話被接了起來,話筒裏傳來男人一如往常溫柔的嗓音:“知語?不是在開會,怎麼現在打給我?”
聽到歐紹徇的聲音沒有異樣,林知語鬆口氣:“紹徇,你現在在家不要出門,我馬上回去。”
歐紹徇答應下來,掛上了電話。
然後,目光徐徐的下移,落在手中的照片上
今天一早,就有人將照片送到了公寓的傳達室。
就算歐紹徇沒有關注周刊上寫的什麼,隻看那些照片,就能猜到媒體會怎樣解讀林知語從陸致宇公寓裏離開的事。
掛上林知語打來的電話,歐紹徇能聽出她語氣中的焦急和抱歉。不想讓她更擔心,所以隻得將語氣變得和平常一樣。
男人拿著那一疊照片,走到了浴室。一張張用打火機點燃,燒毀,將灰燼扔進馬桶,最後再用水將最後的痕跡也衝得無影無蹤。
他的表情一直都是平靜的,甚至找不到一絲起伏,眼睛深黑,但也隻有他自己清楚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
對於林知語,他百般的信任,即便被媒體抓到她深夜從另一個男人的房間裏離開,他也沒有半秒鍾懷疑過她。隻是很無奈在這種時刻幫不了她,如果是從前,他還是盛世的總裁,這樣的小新聞總會先經過他的手,即便不能將新聞壓下去,至少,可以立刻做出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