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就亮了。
又是嶄新的一天。林知語醒來的時候,沒有在床上找到歐紹徇的身影,心裏隱隱升起了一陣恐慌,從沒有像這次一樣,她那麼害怕一個人躺在床上。
來不及穿鞋,她在廚房找到了他。
此時歐紹徇背對著她,全身上下隻穿了一件亞麻休閑長褲,那那雙修長的腿襯得更加筆直,他的背脊寬闊,無論任何女人都會想要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吧。
林知語默默地站門口的陰影處望著他,多麼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停止。
一時間,心裏,隻剩下淒涼。
歐紹徇做完早餐後,端著餐盤來到了臥室,林知語似乎還在睡,他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鍾,決定將她吵醒,而且,是以一種非常特別的方式。
其實林知語在他進來的時候就是清醒著的,直到感覺他的靠近,還有覆在自己唇瓣上的吻。
她睜開眼睛,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睫毛顫了顫,伸出手臂主動地回應,小舌頭纏著他的不肯離開。
歐紹徇自然很享受她的靠近,漸漸地欲.望開始複蘇,一個吻已經不足以滿足他。
兩個人在昏暗不明的空間裏文著彼此,身體糾纏著,沒有一絲縫隙,像是要將對方狠狠地扣進身體裏一般。
終於,他的理智戰勝了小腹處隱隱欲動的情潮,率先結束了這場進攻。
“該吃飯了,昨晚你吃的就不多。”
身下的女人雙眸沁著嫵媚的春水,唇瓣被他撕咬得嫣紅,如今還能這般理智的同她說話,歐紹徇非常佩服自己。
林知語點點頭,借著他的幫助從床上坐了起來。此時此刻,歐紹徇又將他獨有的溫柔體現得淋漓盡致,他拿出新的衣服為她穿上,每一顆紐扣都扣得十分仔細且緩慢,大掌為她攏了攏些微淩亂的長發,然後將熬好的海鮮粥遞到她的嘴邊。
他沒有讓她動一根手指,像是對待公主一樣的仔細和輕柔。
林知語也難得溫順,即便難免羞澀,也沒有抗拒他的服侍。
也許在Lover之間,情趣比服侍這個詞用起來會更為貼切一些。
經過一個上午的探討,兩個人決定不出國,而是找一個環境很好的海濱城市住一些日子,歐紹徇這邊,不能將工作室的工作擱置太久,林知語也有沉重的拍攝任務,忙裏偷閑,也隻能勉強擠出一個星期的時間。
晚上,歐紹徇在客廳將這幾天的工作提前安排好,林知語則在臥室裏收拾兩個人除外旅行會用到的必需品。
拉開化妝台右邊的小抽屜拿證件的時候,視線掃過一個紅色的小盒子。
手猶豫了一下,還是伸過去將盒子拿了起來,打開,漂亮的鑽石戒指赫然入目。
因為要工作,怕會被媒體拍到,她便將歐紹徇送給她的求婚戒指放了起來。時間太久了,都要忘記她還有這樣東西。
她盯著那被打磨得無比光滑璀璨的小石頭發呆,然後,緩緩地將它套上自己的無名指。
其實曾經也幻想過,有一天會和他共同走進婚姻的殿堂,接受眾人的祝福。
但終究,也隻是幻想而已。
沒有人祝福的愛情,又哪裏能結來幸福的果實?
連她自己都沒有把握還能有什麼未來,所以,怎麼能給他承諾呢?
她坐在梳妝鏡前發呆,不遠處的門口,歐紹徇望著她的背影,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平靜地找不到一絲異樣的情緒,就那樣深深地、沉沉的望著她。
***
天的遠方,海的盡頭。
淩晨四點半,這個時候的日出最美。
一層橘黃色璀璨的光芒如同從岩漿一般的從海的中心崩裂開來,綻放出最完美而又讓人沉迷的景色。大海的濕氣夾雜著一絲絲鹹腥的味道,隨風而至。看著太陽以極其緩慢的速度破繭而出,漸漸染黃了天際,真的會被那個美景深深地震撼到。
林知語看的出神,這幾乎是她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看到日出。
此時腦中就像是放空一切,什麼煩惱憂愁都不存在,她的眼睛、注意力,全部被大自然的美景所吸引住,無法移開。
忽然,一陣溫熱落在她的肩膀,緊跟著一件襯衫披在了她的身上。
“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歐紹徇的手搭在她的肩膀,隨即坐在她的身旁,目光從她被染朝陽染紅了的側顏落在海中央的美景。
“隔壁的李太太說從這裏看日出是最佳角度,聽她描述了半天,所以也好奇,想要看一看。”說完,她自然而然的歪過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現在的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陽光落在海平麵上像是灑落了無數的碎鑽。
連歐紹徇也讚同的點了點頭:“是很美。以前在英國的時候,我隻能從霧中欣賞朦朦朧朧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