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中的大幸,就是林知語的傷勢並不重。對方駕駛員喝了酒,撞過來的時候讓林知語受了點驚嚇,所幸沒有什麼大礙。
林知語年輕的時候頻繁出入醫院,所以極為討厭那裏,一得知自己沒什麼事後就嚷著要出院,歐紹徇也是慣著她,連夜安排她回家休養。
晚上等林知語睡著了,歐紹徇才起身穿戴好衣服,開著車來到池氏附近的一家酒吧。
池正宸姍姍來遲,最近的一個大項目出了點叉子,搞得他也焦頭爛額。
池正宸坐到歐紹徇身邊,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喝了一口後,將大衣口袋裏的東西交給身旁的男人。
歐紹徇打開信封,一一翻開。
池正宸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說:“我找人差了她的出生證明和戶籍資料,都含糊不清。當初給她辦理戶口的負責人前幾年被人揭發受賄進了監獄,去年的病死在了牢裏。不過我還查到她的‘母親’在銀行裏存了一些東西,開戶日期正好可以和文婧失蹤的那段時間對上。四個月前,她‘母親’去世了,那東西也被取了出來。”
歐紹徇迅速看完那些文件,然後沉靜的將東西又放了回去,擱在手邊,問:“銀行存了什麼?”
“這個就查不到了,而且銀行開戶的時候也不會檢查你放了什麼東西。這個女孩租了一間房,安全係數很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在她察覺不到的前提下,派人去把那東西找出來。”
歐紹徇沉吟了一下,點頭:“拜托你了,我想在三天之內看到那些東西的照片。”
“可以,我會盡快。”池正宸言簡意賅的道
池正宸在本市也算得上是呼風喚雨了,找人的自然都是精英,當晚去翻方文婧的公寓,果然沒有任何人注意到,就連方文婧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放在床頭櫃裏的鐵盒曾經被人拿出來過,還把裏麵的東西拍了照片。
當池正宸將照片傳給歐紹徇的時候,歐紹徇幾乎以為自己得了心髒病,胸口跳動的節奏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似乎要掙脫出胸口。
他的女兒啊!他念了十幾年、想了十幾年的女兒啊!#@$&
歐紹徇禁不住連夜又將方文婧的資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這一次是他親自找人查的消息,比池正宸交給他的要詳細許多。
所以,他看到了方文婧這些年如何生活的點點滴滴,也看到了她最近吃的這些苦,受的這些罪。
本應該是在他羽翼下,生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幸福快樂的公主,因為遺失了,所以受了這麼多年的折磨。
饒是閱曆豐富的歐紹徇,也忍不住為女兒流淚。
她該被他捧在手掌心的,怎麼能任人這麼糟蹋?!%&(&
再見到歐紹徇的時候,方文婧很驚訝。
男人就坐在蛋糕店的窗邊,他身上的氣質和穿著,與這家粉嫩的蛋糕店帶給別人的感覺十分違和。
方文婧腦海裏忽然浮現出這個人坐在辦公桌後,指點江山的模樣。
遙遙的看著他,方文婧的唇角輕輕的勾了起來,好像身體裏流著這個男人的血液,就會讓她覺得十分驕傲,也覺得十分的幸福。
她貪婪的看了他的手、他的肩膀、他的胸口,幻想自己如果還是小孩子,會在他的懷抱裏多麼快樂。
想著想著,就有些鼻酸。
方文婧連忙收起眼淚,再也不敢看向那個方向。
有一個客人買了外帶,方文婧低下頭認真結賬,第二個客人馬上來到收銀台前,方文婧熱情的微笑,下一秒,笑容僵在臉上。
歐紹徇望著她,鏡片背後的眼睛帶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和致命吸引力,尤其他彎起眼睛微微笑時,方文婧幾乎在那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原來她笑得時候,很像他。
“我們又見麵了。”歐紹徇用波瀾不驚的語氣開了口,可是藏在櫃台下麵的雙手,緊繃到握成了拳頭。
方文婧有些懵懵的,片刻後,才想起來要回話,舔了一下幹澀的唇,無意間的小動作卻和林知語緊張的時候一模一樣。歐紹徇眼神柔軟,愈發的深濃。
“你、你好。那天的事很抱歉,我”
歐紹徇微笑著點頭:“沒關係,而且我太太也沒什麼事,隻是輕微骨折,休養半個月就可以痊愈了。”
方文婧不知道為什麼歐紹徇會把林知語的病情向她交代的這麼清楚,但聽到她安然無恙,方文婧也鬆了口氣。
她的表情沒有逃過歐紹徇的眼睛,可見她應該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她為什麼不和他們相認呢?
在強大氣場的歐紹徇麵前,方文婧還是有些緊張,盡管他已經盡量將在商場上那種商人範兒收起來了,但仍會讓她手足無措。
歐紹徇的目光帶著貪婪,一遍又一遍打量著麵前靦腆而又羞澀的小女孩,似乎希望就此可以從她三歲失蹤起的那一天,將她成長的點點滴滴全部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