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放學,茶茶被隔壁班班花堵在教室門口。

班花穿著幾萬塊錢的小裙子,畫著精致的妝,趾高氣揚攔在她麵前,看不起人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兩圈,“聽說今天江州哥哥找你了。”

班花緊接著大聲質問:“江州哥哥為什麼會來找你!?”

茶茶撓了撓腦袋,小心翼翼:“可能他喜歡我?”

班花跳腳,出言嘲諷:“你胡說!江州哥哥怎麼會喜歡你!”

茶茶抿唇,“畢竟我這麼可愛,他喜歡我也正常。”

“.......”

班花看見她就討厭,內心厭惡。

哥哥平時在家理都不怎麼理她,冷如天上月,拒她於千裏之外,但今天卻那麼溫柔地和茶茶說話,她真的好嫉妒。

班花神情高傲,用譏諷的眼神睥睨著她,警告道:“你不要勾引我的江州哥哥,他是你高攀不上的人!你最好離他遠一點,我是他妹妹,他很疼我,你知道江家嗎?惹我不高興,我就讓我爸爸把你開除。”

茶茶覺著班花腦子可能不太好使,“哦。”

班花耍了威風後心滿意足的離開。

茶茶不認得班花,但陳心意認得她。

名門豪門江家裏唯一的掌上明珠,雖然是個養女,但她依然是江家祖孫三輩都寵著千金小姐。

“她身上的裙子都值好幾萬,好漂亮的小裙裙,我也想擁有。”

茶茶歎息:“我也覺得好看,好羨慕。”

陳心意提醒她:“茶茶可不要惹她,她爸賊牛逼,江家是名門世家,背景深厚,萬一她生氣回家告狀,真的能把你開除。”

茶茶也不想惹事,她乖乖點頭:“好。”

陳心意發出的檸檬精的聲音:“江軟是江家的養女,但是我看她家裏人一點沒把她當外人。”

茶茶不明白:“她不是有個哥哥嗎?怎麼還要領養呀?”

陳心意也是從三班聽來的八卦:“好像是江夫人出車禍的時候懷著孕,肚子裏就是個女孩,可能這是有錢人在寄托哀思之情?”

“原來是這樣啊。”

茶茶興致缺缺,對別人家的事情不感興趣。

走到學校自行車庫,她和好朋友陳心意揮揮手:“明天見。”

沈執推著一輛白色自行車,默契接過她手裏沉重的書包,放在前麵,“上車。”

聲音低啞沉穩。

茶茶臉不受控製熱起來,坐上後座,手指緊張揪著他的衣擺。

以前也不是沒坐過沈執的自行車,怎麼最近臉紅的毛病越來越嚴重。

沈執沒什麼話說。

茶茶卻是個停不下來的性子,她望著沈執的後背,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阿執,我重不重呀?”

微風帶走她的聲音。

沈執的回答也被風送了過來:“不重。”

茶茶心跳很快,也說不上來自己哪裏不對勁。

到了弄堂巷口,裏麵就都是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不好騎車。

少年少女穿著款式差不多的藍白色校服,推著自行車,並肩而行。

巷口大樹下,老婆婆們手裏拿著蒲扇坐著乘涼,笑眯眯望著他們。

“放學啦?”

“恰綠豆湯不拉?”

吳語腔調偏軟。

落在耳中都沁著甜味。

茶茶說:“不喝了。”

老奶奶又用方言拿她和沈執打趣,說他們以後肯定要結婚的。

茶茶發現沈執每次聽見這些話,都不會高興,冷著臉誰都不理,隻顧往前走。

她趕緊說:“我們還小,婆婆不要再笑話我們啦。”

說完再回頭,沈執已經往前走遠。

這次也不例外。

沈執也生氣了。

茶茶走的沒有他快,緊趕慢趕跟在他身後,踩著他的影子跟著他。

快要走到家門口時,他們倆的腳邊被砸了很多小石頭。

茶茶對麵是房東家,房東的孩子今年十三歲,被喂養的很胖,脾氣也不好,此時正比著鬼臉衝著他們笑:“沒爸爸的小野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