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義正言辭的斥責:“清映,不是我說你,孩子不能光成績好而不講人品啊。”
胖子媽說完就把兒子推了出來,卷起他的褲腿,白花花的大腿肉上多出一道傷口,她的嗓門極高:“你看看你女兒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
楚清映轉過身問茶茶:“你打他了嗎?”
茶茶搖頭:“我沒有。”
楚清映摸了摸女兒的頭發,“胖胖媽,你也聽見了,不是我女兒做的。”
胖子媽認定茶茶,呸了聲,咄咄逼人道:“不是她還能有誰!?你看我兒子被嚇成什麼樣了?嚇壞了你們賠得起嗎?”
她當然知道還有個沈執。
但是沈執那個潑婦媽,惹了也是一身腥,隻好來捏楚清映這個軟柿子。
胖子媽抓著不放,冷眼睨了眼茶茶,說話很不客氣:“你女兒真得好好教教,不然也太沒素質。”
她之所以能這麼猖狂,不就是看這個家庭沒有男人,也沒有親戚。
獨身女人帶著個拖油瓶女兒,沒人脈也沒什麼錢,她當然不怕,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
楚清映自己可以受委屈,但容不得旁人說她女兒一句的不好。
這是她捧在手心裏養著的寶貝女兒,不能容別人這麼糟蹋詆毀。
楚清映冷著臉,罕見強硬了起來,“胖胖媽,你不要太過分,現在家家戶戶門口都裝了監控,我女兒到底有沒有動手打你兒子,看監控就知道了。”
她握緊拳頭,滿臉嚴肅地說:“如果你故意冤枉我女兒,還用這麼難聽的詞指責她,就不要怪我報警告你擾民尋釁滋事了。”
“我女兒不是給你們欺負的。”
胖胖媽被唬了幾秒,死鴨子嘴硬,“誰冤枉你們了!真是笑話。”
茶茶站出來,“阿姨,我沒有打他,是他先罵我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
楚清映聽了女兒的話氣的手發抖,指著門叫他們滾。
胖胖媽護著兒子,披頭散發懟了回去,脫口而出:“我兒子也沒說錯呀,你女兒不本來就是沒爹的野種?”
楚清映非常不客氣,把他們推出家門,拿著把掃帚,他們母子倆敢上前她就動手打回去,“滾!你們給我滾出去,一輩子都不要踏進我的家門。”
胖子媽雖然理虧,但也還是要罵的,“什麼人啊,小氣巴拉。”
胖子媽忍了這一時的氣,心想楚清映開的那家花店生意也不好,指不定過兩天就要倒閉了,看她到時候還能不能這麼硬氣。
她呸了兩聲:“窮酸鬼,假清高,等著倒黴一輩子吧。”
楚清映關上門後,渾身發抖,她眼眶通紅抱著女兒,眼淚控製不住的流,帶著哭腔說:“茶茶,是媽媽對不起你。”
她哽咽道:“但我們茶茶不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知道嗎?”
茶茶替媽媽擦幹淨臉上的淚痕,“媽媽,不哭。”
楚清映紅著眼望著女兒,當年她逃離那個男人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她厭倦了被軟禁的沒有自由的生活。
她過的太壓抑。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都活在他的監控之下。
隻能聽他的話,隻能看著他,隻能換上他替自己準備的裙子。
是他豢養的金絲雀,而不像妻子。
她籌謀很久,才從江家那個一手遮天的男人的樊籠裏逃出來。
楚清映從前是個沒吃過苦的很軟弱的女人,因為女兒才鼓足勇氣好好活下去。
她的女兒乖巧懂事,又那麼可愛。
她唯一愧疚的,就是沒有給女兒完整的家庭和童年。
女兒四五歲還是個軟軟糯糯小團子的時候,總是會用一雙圓圓的漆黑的眼睛看著她問:“媽媽,為什麼茶茶沒有爸爸啊?”
每每這個時候,楚清映就心如刀割,眼淚往心裏流,甚至有帶著女兒回到他身邊的衝動。
後來茶茶再也沒問過她,怕她難過,在外麵被人欺負也瞞著她。
楚清映摸著女兒的側臉,“好,我不哭了,茶茶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呀?”
茶茶舔了舔唇角,“媽媽,我想吃蛋糕。”
楚清映說好。
過了一會兒,茶茶語氣著急地說:“媽媽,蛋糕裏不要放黃桃,我不要吃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