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對麵的欣長身影越來越近,崇政淩峰響亮的嗓音傳來--
“聽說父皇這裏今日熱鬧得緊,本王特意趕過來瞧瞧,太子妃這麼快就出來了,裏麵已經完事兒了嗎?”
他唇角噙著意味深長的淺笑,直勾勾的盯著蘇子畫絕美的容顏,深邃的眸光卻是越來越暗,讓人看不透他心裏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不過是一場誤會,三皇子隻怕是看不成熱鬧了。”
蘇子畫笑了笑,雲淡風輕的道:“看三皇子今日的氣色不錯,還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眼看著大婚在即,臣妾恭喜三皇子和玥兒小姐,不知玥兒小姐的身體休養得如何了?”
蘇子畫看似漫不經岔開了話題,崇政淩峰眸光微怔,唇角的笑容卻是無限擴大,越漾越深。
他深深凝望著蘇子畫的臉,低沉道:“大婚之日就定在三日之後,玥兒的身子骨弱,日後在宮裏隻怕還要多多麻煩到太子妃。”
蘇子畫莞爾一笑,淡淡道:“都是自己人,何需說這些客氣話。”
“本王聽說,皇兄在玉江……見著二皇兄了?不知二皇兄如今過得怎樣?”
蘇子畫淡淡地笑著,眸光同樣深凝著站在對麵的崇政淩峰。
這男人倒也是個俊美絕倫的美男子,衣著如雪,發黑如墨,長身玉立,流暢而華美,黑眸溢著無波無瀾的淡然平靜,卻又如深海般難測。
雖然接觸不多,可是蘇子畫知道,身為皇子,他們與身俱來背負著沉重的心裏包袱,驕傲自負,野心重重,卻也時時充滿著警惕疑心。
不等蘇子畫回答崇政淩峰的話,突聞一道熟悉的磁性嗓音從另一方向傳來:“二弟在玉江過得倒是不錯,不過……他好像更願意回京城來。”
聞聲,蘇子畫微微一驚,因為這聲音正是崇政夜華的。
她沒有想到男人這麼快就從祥雲宮出來了,還正好趕上了她與崇政淩峰的這一幕。
“皇兄……這麼快就出來了,看來父皇這裏確實沒有熱鬧可看。”
崇政淩峰唇角微勾,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眸光卻是依舊清冷如初。
“有人看門道,有人看熱鬧,那得看怎麼個看法!”
崇政夜華的口吻同樣雲淡風輕,麵色輕鬆,就像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崇政淩峰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不太自然,低笑兩聲,又問:“大哥剛才說……二哥想回京城?此話怎講?當初父皇貶他到玉江,就說過父子今生永不相見的。”
崇政夜華唇角勾勒著漂亮的弧度,似故意賣了個關子,意味深長的道:“那不過是一時的氣話,時隔兩年,父皇又改變了主意也不一定。”
“聽皇兄這口氣,不會是二哥真的要回京了吧?”
崇政淩峰眸光一暗,他和二皇子崇政玉奐自幼就不合,當初崇政慕龍下旨將崇政玉奐貶發到玉江,心裏最開心的人莫過於他了。
“這個……全憑父皇做主!本王也不好說。”
崇政夜華的語氣也瞬間變得肅然,凝望向男人的鷹眸也眸迸射出淡淡冷芒。
就在崇政淩峰抬腳欲邁開步伐時,崇政夜華磁性低沉的嗓音再度傳來:“不知三弟是否認識百花宮的人?”
男人突出其來的這一句,不禁讓崇政淩峰麵色驟變,雖然隻是數秒便恢複到正常自如,可方才的失態卻是分毫不差的落入蘇子畫和崇政夜華的眼底。
百花宮?蘇子畫腦海裏閃現的第一個念頭,竟然就是花千淚和花千柔那兄妹倆,隻是沒有想到,短短幾日的光景,崇政夜華竟然查到了那些刺客的背景。
崇政淩峰俊頰的肌肉不自然抽搐兩下,卻是麵不改色的低笑應道:“嗬嗬!皇兄真是愛說笑,百花宮一聽就是江湖中人,為弟怎麼可能會認識江湖之人呢!”
崇政夜華劍眉上挑,倨傲的下巴微微上揚,唇角掛著意味深長的淺笑,道:“那就好!看來傳聞確實不可信,今日早朝前本王收到一張神秘字條,說三弟與江湖中的百花宮勾結,欲加害於本王,看來此事……純屬誣蔑。”
崇政夜華看似漫不經心的口吻,幽幽丟出這麼一句。
卻是讓崇政淩峰的眸光一暗,臉上的肌肉又微微抽搐兩下,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低沉應道--
“皇兄與我……本是同根生,說什麼為弟也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來。皇兄不會當真信了那莫名其妙,憑空而來的字條吧?”
“當然不會!本王凡事講求的都是證據,不是有句老話,紙是包不住火的。凡是做了壞事的人,定會留下蛛絲馬跡,任何案子都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崇政夜華唇角噙著淺笑,語氣輕鬆,說像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說著話,長臂一勾,自然而然的攬上蘇子畫的肩膀。
“三弟不是要去父皇那兒嗎?本王和愛妃也先回去了。”
蘇子畫和崇政夜華走在前麵,紫玉和高雄則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後。
蘇子畫側眸望向男人,壓低嗓音道:“華,剛才你和三皇子說起……二皇子想要回京,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