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一名穿著紅黑相間的衣服的獄卒跑了進來,朝陳威行了一個大禮。
“起來吧。”陳威一擺手說道,這種時候,陳威也不在乎什麼禮儀關係了,隻是想盡快搞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人,仵作一會兒就到,胡大牛的屍體我們也已經搬去停屍間了。”
那獄卒說道。陳威點點頭,又問道:“監獄那邊沒什麼問題吧?除了胡大牛之外,沒有其他的人員傷亡吧?”那獄卒搖頭回答說道:“沒有,一切都好。”
陳威聽聞這話,提著的心又放了下來,他說道:“去看看胡大牛!”
陳威大步走在前麵,他的繡著雲紋的外袍的衣角,因為大步而起的風,飛揚起來。
胡大牛所在的停屍間倒是不像曾經婁輕揚曾經停放著的停屍間一樣是個單間。
這停屍間不過是一個四麵是窗的房子,中間都是木板搭成拚湊成的床板一樣的。
不過要說是單間也可以,雖然說這床板很多,但是上麵卻隻躺著胡大牛一個人。
胡大牛的屍體就放在其中一個床板之上,上麵蓋著一塊白色的布,他的身體在白布下麵隆起一個沙丘一樣的形狀,看著有些莫名的可怖。
停屍間裏總是帶著一些莫名的陰氣,所以無論是裏麵有沒有屍體都會點上幾根蠟燭,所以陳威他們過去的時候,停屍間裏還帶著燭火殘留的一絲暖意。
雖然這白日裏還是不算太冷,但是陳威在走進去的那一瞬間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這......胡大牛的屍體在哪裏?”
陳威抬起袖子,掩住自己的口鼻,他才剛問完,就看見胡大牛的屍體獨在一個床板那裏。
那獄卒指了指,陳威也邁著步子走了過去,隻是步子不再像剛剛過來那般的鬆快。
畢竟昨夜是他當值,在他當值的時候,獄卒死亡,他怎麼也該來看一看的。
“胡大牛他......”陳威離得近了,那股血腥味更是朝著他湧過來,陳威在麵前扇了扇,想著要去驅散那股血腥的氣味。
“大人,您要不離得遠一點?”那獄卒看見陳威的表情,小心地提示道。
陳威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
陳威倒不是不嫌棄這些,隻是自己必須得看看,他捂著口鼻對著那獄卒道:“掀開,我看看。”
那獄卒也是一臉的嫌棄,他一甩袖子,捏著那白布,掀開了一角,露出胡大牛的麵部。他的頭上有很大的一塊傷口,大約有一尺的長度,上麵的傷口就像是在地上磕破了一樣。陳威仔細地看了兩眼,瞧著確實是像頭在地上磕破意外死亡一樣。
隻是摔跤磕破頭就會死亡嗎?
陳威覺得不會,隻是,誰又會去費工夫殺死一個無權無勢、無冤無仇的獄卒呢?
仵作提著一箱子的工具小跑著趕了過來,他看見陳威,連忙鞠躬道:“大人。”
“仵作,你來看看。”陳威指著身後床板上麵的屍體,“這就是胡大牛的屍體。”
那仵作走了過去,將自己手裏提著的工具箱打開,最上麵覆著一雙麻布的手套。他戴了起來,然後將那塊蓋著的白布完全掀開了。
“額頭傷口呈圓形,一尺一寸,頭部及頸部沒有其他的傷口。”那仵作正準備再將胡大牛的衣服掀開,卻突然想到陳威大人還在旁邊,為著不嚇到陳威,他對著陳威說道,“大人,小的要檢查這屍體身上的其他的傷痕,您是不是……是不是要回避一下?這屍體……怕是……”
陳威擺擺手道:“無妨,我就在旁邊站著,你驗你的。”
仵作見陳威發話,也沒有辦法,隻是小心地解開胡大牛的腰帶。驗屍這活兒,仵作一貫都是一個人做著驗屍的活兒,這還是第一次有除了自己那個徒弟之外的人來看他做這個驗屍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