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哈哈大笑了兩聲之後回去繼續砍筍,我伸手擦掉了不知不覺掉下地淚水,大聲說道:“嫂子!我回去了!”
她嗯了一聲之後說道:“有空來家裏吃飯。”
我答應了之後再次鞠了個深躬,轉身下山。
上車之後,刀疤瞟了我一眼,大概是有些好奇,但終歸什麼都沒說,又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陽光刺眼,但我已經決定適應這外麵的世界。
我沒有拉窗簾,一直看著外麵的世界。
回到別墅,淑蘭姐正在書房看著什麼,見我進來,她有些驚訝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讓我坐下。
我坐下,她親自起身,然後給我倒了一杯酒。
“謝謝。”我輕聲說,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她再次倒滿,這才回到自己的沙發上,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微微笑了一下之後說道:“起死回生了?”
我回敬了一個微笑,沒有回答她的調侃問題,我開口說道:“老板,請問,需要我來做哪些事情呢?”
畫音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後打開抽屜,拿出一包煙丟給我。
我接住,是一包我不知道品級的萬寶路,我打開煙盒,她又遞過來一個煙灰缸,很細致,同時也讓我心中困惑無比,這是要幹什麼?
輕聲道謝之後,我點燃了香煙,一個多月沒抽,當煙氣重新進入肺中的時候,我覺得內髒都開始蘇醒了。
我再次抽了一口,畫音才開口說道:“你問我,需要你來做些什麼,是麼?”我點點頭,說道:“是的,我想為您做些事情,我欠你太多,這輩子恐怕都還不完,我隻能早點開始了。”
她輕輕淡淡一笑,言語間沒有鄙視地語氣,可說出來的話卻傷人無比:“那你說說你會幹什麼吧,你做不了打手,管理不了企業,你想做一個文職員工麼?你會用辦公軟件麼?”
我啞住了,對啊,我似乎什麼都不會啊,大學沒能上完,還坐了幾年監獄,我似乎什麼都做不了的樣子。
畫音看著我,帶著些笑意,我撓了撓腦袋,沒能說出話來。
她卻輕輕笑道:“所以呢?”
我聳聳肩膀說道:“我不知道,你覺得我能做什麼就讓我做什麼吧,文員我做不了,我可以給你掃地。”
她哈哈大笑,然後站起了身,說了聲跟我來,然後走出了書房。
我站起身,不自覺地麵上帶了微笑,我跟著她上樓,走到了樓頂之上,那是一個鬱鬱蔥蔥的頂樓花園,在一個巨大地遮陽傘下,是兩張躺椅,和一個茶桌。
她坐下,我走過去,很自然地坐下,坐著還不夠舒服,我幹脆躺下。
她扭頭看了我一眼,這才帶上墨鏡輕聲感歎道:“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溫瑜,你聽過這首詩麼?”
我正睜著眼睛看天上地雲朵,回答道:“隻見過最後一句。”
她恩了一聲說道:“也就最後一句最重要,我給你講過,曾經那些為了我而死去的人,可我沒告訴你我對他們地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