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的困獸之鬥終於結束,他慘叫著抱著手腕,踉蹌著就往門外衝去。
他拿著刀,憑著那股子橫行無忌的威風,倒有點機會逃走,現在,一切卻都晚了,徐豔兵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背上,體力盡失的他猛地栽倒在地上,正準備動手的時候,賀老大卻上前一把推開了他。
賀老大回頭看了我一眼,隨即便蹲身下去,狠狠地一匕首紮進了獨眼的脖子裏。
鮮血噴濺,獨眼在地上猛地扭動了兩下,停止了動彈。
暴力到了尾聲,獨眼一死,他的手下立刻便沒有了鬥誌,紛紛退後丟了家夥,雙手抱著頭蹲在了地上。
趙元任已經呆滯了,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地上的屍體。
我掙紮著站起身,馬哲扶著我來到了滿臉血跡的賀老大身邊。
他看著冷笑道:“這個,就算我給林老板的投名狀?”
我聳聳肩膀,強撐著說道:“可以算,不過也沒什麼必要。”
他輕輕笑了笑,這才看著我說道:“我會把老趙一家送走,你可不要趕盡殺絕。”
我點頭說道:“你救了我們的命,這種事情自然你說的算。”
說完,我便向他告辭,馬哲扶著我,我們一行四人狼狽地走出了別墅。
幾個傷員踉踉蹌蹌,相輔相攜地爬進了車裏。
王傑和徐豔兵早已是筋疲力竭,渾身傷痕,我沉默地給他們包紮。
馬哲開車,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等回到李翠的別墅之中,剛剛進門馬哲便猛地跪在了地上,嚎啕著喊道:“老大,都是我的錯,幾乎葬送了所有人……”
我就猜到他會是這種反應,自尊心太強,總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得猜對,總覺得自己做什麼決策都要精準無誤的馬哲今天晚上大概已經崩潰了。
照理說,我想安慰他,但現在我卻沒什麼力氣,我幹脆在王傑和徐豔兵的沉默注視之下,對著馬哲坐到了地上,我掰著他的肩膀把他摔倒在地,笑著說道:“我想抽你,可我沒什麼力氣了,作為我們四個人裏麵受傷最輕的,扶我們坐下行麼?”
馬哲還在啜泣,但狠狠地點著頭,擦著眼淚扶我起身,徐豔兵笑著說道:“看來還是有人照顧的。”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隻見李翠一臉驚慌地下樓,陳助理皺著眉頭跟在她的身後。
有人幫忙,我們的動作就快了很多。
出乎意料之外的,陳助理境外對外科頗為在行,而他還有寫傷藥。
我們雖然看起來淒慘,但傷的並不是很重,我脖子上的傷口很恐怖,但終歸沒有傷到大動脈,簡單的包紮之後便不礙事,王傑和徐豔兵身手了得,身上的傷口雖然多,出血頗為嚴重,但總歸也沒有性命之憂。
一番處理之後,我們幾個人躺在了沙發上,陳助理在狼藉之中站起身,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苦笑道:“還是得去醫院,我這消炎藥時間放地有點久,不知道效果怎麼樣。”
馬哲沉默地坐在一邊,他似乎把自己給禁言了,我看了他一眼,這才看著陳助理笑道:“我們會去的,不過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