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肖晴晴一路衝進肖詹現在住的房間裏,打開梳妝台下的抽屜,拿出靠最裏的一個盒子,打開。
看到盒子裏好好躺著的東西時,鬆了口氣。
緩緩伸手把盒子裏的東西拿出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那是兩片鑰匙。
看著鑰匙,眼光一下變得悠遠,似是回到了從前。
片刻,從過去裏抽身,把手中的鑰匙一握,U盤放進盒子裏,蓋好,小心的放進抽屜最裏麵,關上抽屜,轉身出了房間。
……
三十分鍾後,詹皓景的蘭博基尼開到了肖晴晴原來住的樓房下的小巷子裏。
肖晴晴率先開門下車,詹皓景跟著跨出車子,把車門關上。
走到站在車門旁,抬頭看著麵前樓房的人身邊,看了她一眼,她複雜悠遠的神色,讓他心裏禁不住一陣酸軟。
轉眸,跟她一起看著矗立在眼前的這棟老樓。
他實在沒想到,她要來的地方居然是這裏。
這裏他隻來過一次,還有段很不愉快的記憶。
四年前,初識她時,為了逼她跟他結婚,他跟她一起來這取戶口本,結果遇到了吳耀清。
那時,她跟吳耀清針鋒相對,恨他入骨。
也是從那時開始,自己跟她之間有了剪不斷的牽係。
誰又會想到,四年後,所有的事情都被顛覆。
又轉頭看向她,四年後再回到這裏,她現在,必定是百感交集。
肖晴晴站在車旁,抬頭看著麵前這棟老舊的樓房。
它還是四年前陳舊的樣子,樓體的牆麵斑斑駁駁,家家戶戶的窗戶上都裝著防護窗。
這是她跟母親住了二十年的地方,也是她們僅有的財產。
在這裏,她送走了母親,獨自住了兩年。
在那段時間裏,她把所有的怨恨都寄托在名叫吳耀清的她父親身上,似乎隻有那樣,她才能更有精神和勇氣活下去。
如今,時隔四年,在送走父親後,她又重新回到了這裏。
房子還是這棟房子,可是心境已經改變。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輕歎了聲,“走吧。”
跟詹皓景一起往那個記憶中依舊清晰的樓門走去。
闊別四年,卻還是輕車熟路,二十多年的記憶,怎麼可能輕易忘記。
一步一步拾階而上,眼在跟四年前一樣昏暗的樓道裏一一看過。
牆麵似乎被粉刷過,她記得的老的痕跡已經不在了,而是舔了很多新痕,讓這個樓道看起來熟悉又陌生。
畢竟已經四年了,想要一點改變也沒有,那也是很難的事。
一路走到五樓,站在熟悉的那扇防盜鐵門前,詹皓景一直跟在她身後。
肖晴晴默默把這扇鐵門細細看了遍,淡淡懷戀湧過心口。
門鎖已經起了些銅鏽,鐵門上也不再是四年前幹淨光滑,落上了厚厚一層灰。
鐵欄上冒出了朵朵鐵鏽,像歲月鐫刻上的生命之花。
鐵欄的空隙中已經結上了好幾個蜘蛛網,上麵有被網住的飛蟲。
肖晴晴覺得胸口有些悶,吸了口氣,眼落到生鏽的門鎖上,伸手輕輕撫摸了下,粗糙冰涼的觸感,讓她的心也跟著被冰了下。
詹皓景一直靜靜站在她身後,沒有去打擾她。
她看著這扇門,詹皓景看著她。
肖晴晴又用力吸了口氣,抬起右手,攤開手掌,手中一直緊攥著的鑰匙靜躺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