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裏突然湧動的悲痛翻天覆地,她想伸手捂住胸口減少悲傷,可她卻怎麼也抬不起手,眸光不再清澈,幾抹複雜的思緒直接襲上雙眼。
往事似老舊的電影,浮光掠影的從眸中迅速閃現。
這……
還是她認識的葉澤銘嗎?
或者說,葉澤銘從一開始便是這般性子的人,他待人也是這般凶狠手辣,對她也是這般。
絕望迅速將她的心所包圍,臉色已然煞筆,她緩緩的抬眸落至葉澤銘雙眼,她無所顧忌的對上葉澤銘的雙目!
“你信不信你會後悔!”
她使足了勁,從嘴裏吐出了一翻言語,雙目緊鎖葉澤銘。
葉澤銘眼底所彌漫著陰桀,那雙眼平靜的可怕,他目視前方,語氣聲色俱厲更是多了幾絲無畏:“孩子留著我才會後悔。”
兩人的對話使得護士醫生們的雙腿微曲,更是止不住的顫抖。
護士們不由得放慢手中的動作,病人已經傷痕累累,也不知何人居然能夠下此痛手,若是再流了孩子,雖能保住性命,可她承受的已經夠多了……
她不由的伸手撫向腹中,可她感覺不到喜悅,嘴唇微挑,她卻仍然抱有希望,若是她無所顧忌的解釋,他會信嗎?
如今,為了保下這孩子,她不得這做出最後的拚搏。
她講述的分明是事實,可語氣卻因底氣不足微微顫了顫:“要是我說孩子是你的,你會留下他嗎?”
“不會。”兩個字斬釘截鐵的從葉澤銘口中吐出。
他單手負後,冷傲的似隻鷹,背對楚檸,明顯不願意相信楚檸。
“這可是你說的!”
心早早冷卻,楚檸不知哪來的勇氣吐出了這番話,她用力咬唇,眉眼染了層堅毅:“那麼,這孩子就當做我還你的孽緣,你救了我,權當我換了你債。”
一番話落下,葉澤銘卻愕然了,他張了張嘴,可終究什麼都沒說。
每當腦子裏出楚檸和蘇喚同處一床時,他便是攥緊拳頭!
他是葉澤銘!
無數女人投懷送抱的對象,可如今,他卻被人戴了頂綠油油的帽子,但凡是背叛者,他絕不輕饒!
病房瞬間沒了人,葉澤銘站在病房前久久這才回過神,眸中不緊張所劃過的哀傷迅速被冷傲弧清取代。
二十分鍾後。
一道倩影迅速來至病房,向潔手中抓著飯盒,當她瞧見空蕩蕩的病房時迅速一愣。
恰巧一名護士來至房間,向潔迅速湊前詢問:“你好,請問一下住在這間病房的病人現在在哪。”
護士卻是重重的歎了口氣,她迅速擺了擺手,語氣陣陣惋惜:“那病人也是個可憐人,如今受了如此重的傷,就連腹中懷上不久的孩子也被推至手術室進行流產。”
“嘭……”
手指微微一鬆,特地買來的食物直直的砸在地上,瞳孔瞬息放大,向潔不由得後退了步:“她懷孕了?現在正在做流產手術?”
“是啊,帶她一塊來的那男人真恐怖,沒說兩句就讓病人流產,唉,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大家都是女人,都還相互關心……”
護士的話還沒說完,向潔卻迅速抬腳奔出房間,她一邊奔跑一邊撥打電話給葉澤銘。
就連她也沒有想過,葉澤銘居然會狠辣至親手流了楚檸的孩子,哪怕他們之間有隔閡,解釋清楚不就行了?
電話接通的那刻向潔幾欲抓狂的怒吼:“葉澤銘你個畜生,不想讓楚檸恨你一輩子你就趕緊停了手術,更何況這個孩子本來就是……”
話未說完,電話啪啦一聲直接被掛斷,冰冷的嘟嘟聲正提醒著向潔現實是怎樣的。
向潔不停地撥打葉澤銘的電話,可電話就是打不通,心急如焚,她撒腿跑到醫院的流產房,卻怎麼也進不去,更別提救人!
她想要打電話給韓宇,告訴韓宇這件事,念頭剛剛冒出,便直接被向潔拍飛。
如今,韓宇還在比賽,若是讓韓宇知道楚檸的事情,他定然會義無反顧,立馬訂機票回來。
可比賽是全國性的,可不是鬧著玩的,多少人想著去比賽,卻沒有這個機會。
向潔忍不住歎了歎氣,身體微微一軟,她直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若是再發生了什麼,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那也隻能打電話給韓宇。
*
“讓我見葉澤銘!”何悅嵐不停地嚷嚷,她正被五花大綁,直接被人塞進一輛車子裏,她也不知道車的目的是哪裏。
坐在何悅嵐身旁的是名黑衣保鏢,男人斜了眼何悅嵐,迅速收回,語氣冷漠:“葉總說了,你要是多說什麼,我們有義務可以處置你,比如先割了你的舌頭。”
一番話卻成功的嚇到了何悅嵐,她下意識的閉了閉嘴,吸了吸氣,故作鎮定的冷哼:“你們這群狗東西,我和葉總從小玩到大關係好的很,要不是我做錯了事,他也不會關了我,你要是不帶我去見葉總,那你就等著好日子到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