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的時候,房間還亮著燈,她扭頭看了一眼窗外,漆黑一片,心想自己不會是睡了整整一天吧?
動一動身體,卻是疼的齜牙咧嘴。
韓墨在坐在一邊看著電腦,聽到聲音趕緊把電腦放下探過身來,“你醒了?”
“水……”她張張嘴,喉嚨幹啞難受,隻發出了一個簡單的音節。
“你別動,我去倒水。”韓墨趕緊下床去接了杯水,扶著她坐起來,一口一口的喂著她喝下去。
然後又幫她把被子蓋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自言自語了一句,“恩,退燒了。”
“你身體還很虛弱,再睡一會兒吧,要是需要什麼再叫我。”
說完,又坐到了電腦前,敲敲打打的,不知道在寫些什麼。
喬欣然隻覺得諷刺,他現在是在做什麼?獻殷勤麼?把她折磨成這樣的人是他,現在反過來又想彌補?
這就是所謂的打一個巴掌再給個甜棗是麼,她不需要。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韓墨轉過身來看著她,微微一笑,溫柔的道,“怎麼了?睡不著麼?是不是餓了,我讓李嬸熬了粥,要不要吃一些。”
一句話說的溫柔而寵溺,是喬欣然從來沒有見過的樣子。
如果沒有以前的折磨與侮辱,他如此溫柔對她,她會感動會感激。
可是現在,她不會。
那副寵溺的嘴臉看在她眼中,隻覺得惡心。
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別過臉去,閉上了眼睛。
又是昏昏沉沉的一覺,還沒醒,就聽到韓墨跟張伯說話的聲音,“我先去公司一趟,一會兒少奶奶醒了讓她把藥吃了,再做些粥。還有,讓她多休息,就說學校我已經請了假。”
過了一會兒,就聽到張伯的聲音,蒼老而又溫暖,“少奶奶啊,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才行。少爺這一次是做的過分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少爺他是有苦衷的,你可一定不能記恨他啊……”
不能記恨他?是不是等她哪天死在他手裏了,她還不能恨她?還要覺得自己死得其所?
喬欣然想要睜開眼睛跟張伯辯駁上幾句,可是眼皮上似乎壓了千斤萬斤重,怎麼也睜不開。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時分,才悠悠轉醒。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比先前要好一些了。想起夢裏聽到的話,覺得分外不真實。
張伯按照吩咐讓她喝了藥喝了粥,喬欣然也沒說什麼,聽話的很。吃過飯卻是不聽張伯的阻攔,自顧自的打車去了學校。
一進宿舍,歡顏就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這兩天幹什麼去了?是不是打算跟哪個男人私奔?”
喬欣然擺擺手,“沒有啦,你這腦子裏麵天天都在想些什麼?就是感冒了而已,你看,現在眼睛還紅著呢,嗓子也疼。”
看她一臉憔悴的樣子,歡顏這才相信,趕緊給倒了一林杯水,扶著坐到床上,還一直讓她小心一點,不要亂跑,要多休息。
喬欣然哭笑不得,“隻是感冒,又不是什麼大病,讓你這麼興師動眾的,別人還以為我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