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她寧願,遠遠的離開這裏,再也不要看到他。
“你是不是真的恨我?恨到想要殺了我?就算孩子的事跟我沒關係,也還是恨我?”他又問道。
她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為什麼,他又要提孩子的事?
他明知道,這是她心裏最大的一道傷疤啊,為什麼還要提?
她當然恨他,從他一次一次在別人麵前侮辱她的時候,從他不顧她的感覺折磨她的時候,從他的狠心無情,讓她絕望的時候,她早就恨透了他。
所以,就算孩子的事跟他沒有關係,她還是恨他。
她沒辦法原諒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孩子沒了,都沒有露出一點傷心的表情來。
他的心,一定是石頭做的,堅硬無比。
但是現在問她這些,又有什麼用?她恨他,想要讓他死,難道他還會死在她麵前不成?
所以啊,一切都是徒勞又沒用的,明知道答案的事,為什麼還要問呢?
如果不是弟弟囑咐,不讓她詢問韓風的事,她早就忍不住跟他對質了。
“你以前一直都說,最大的願望就是離開我,到現在,還是這樣麼?還是那麼迫不及待,隻要一有機會,就想從我身邊逃走麼?”
見她沒有說話,他又問了一句。
他真的,想要聽到一個答案。
可是,明明知道她會回答什麼,為什麼心裏,竟然還有一點點奢望?
她的呼吸,終於亂了。
這個男人今天,是怎麼了?
為什麼回來以後,淨說些不正常的話?難道又吃錯藥了?
她可是記得很清楚,以前有過幾次,他就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對她好到上了天。不過一轉眼,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以至於她有時候,都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得了什麼重病,就好像精神分裂的那種。
或許在他的身體裏麵,住著兩種人格?
難道他今天,又變成那一種人格了?如果這個時候她說想離開的話,他是不是真的會放她離開?
都把這種問題拋出去了,她還是沒有回答,或許,是真的睡了吧?
他在黑暗中苦笑起來,這些天她一直都是沾枕頭就睡著的,或許早就睡著了吧,並不是裝睡。
要不然的話,她早就跳起來指著他大罵,“是啊,我就是恨你,我就是想離開這裏,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想到這裏,他突然想笑。
以前,她還真是個急脾氣呢,而且生氣的時候,脾氣比他還要臭。
長這麼大,敢對他動手的,也就隻有她一個了吧。
摸了摸額頭的疤痕,還好,有韓風的藥,現在已經完全愈合了。
可是,那裏似乎還有著那一天的記憶呢。
這個女人如果一直像以前一樣,該多好。
喬欣然有些忍不住了,剛想說話的時候,卻聽到他的聲音變得越發溫柔起來,“喬欣然,如果那一天我必須跟你離婚的話,你不要走的那麼痛快好不好?哪怕隻是猶豫一下,我都會緊緊的抓住你,再也不放你走的。”
她身體微微一怔,他在說什麼?離婚?
難道他要主動跟她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