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終於掙脫了勁風的束縛,抬頭就看到了這一幕,離落和雪女身上都被金色符文包裹住,雪女痛苦的聲音傳遍天地,離落緊咬著牙關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她的痛苦一點也沒有減少。
離落艱難的睜開眼,嘴角開始溢血,笑看雪女:“最後一次看一眼世界吧,你我將永遠墜入地獄。”
“不!”
金色光球炸裂,二人終於分開,卻是誰也動彈不得,離落已經徹底閉上了眼。
瑤族秘術,以靈魂為代價,與天道作交換,將敵人徹底從世上抹殺。這個秘術並不難,因著天道隻願與瑤族交換靈魂,所以唯有瑤族能夠使用。
當離落身上的金色符文停止轉動時就代表契約完成,就在此時,血祭拚盡全力衝了進來,將她抱在懷裏,金色符文開始向他流去。血祭周身法力大作,火係的紅色法力逐漸包裹住離落的靈魂,當她身上的符文徹底消失時,離落的身體消散,靈魂被紅色法力裹挾著投向遠方。
雪女懸在半空中動彈不得,看著血祭為了保住離落的靈魂犧牲了自己全部的法力,不知道想起什麼,留下一滴藍色的淚。
這些年說是別人在折磨她,其實是她自己在折磨自己,追尋得不到的東西太痛苦了,如果有來世,如果能重來一次,她不願意再在雪山遇到那隻狐狸……
符文停止轉動,快要死了嗎?這樣也好,終於解脫了。雪女臉上露出釋懷的笑,緩緩閉上眼。
金色光幕炸裂之際,一個灰色的人影衝了進去,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
雪女感受到有人出現睜開眼,之間牛妖痛苦的被懸在半空中。他瘋了嗎?雪女驚愕的睜大了眼睛,直到看見牛妖的身體被剝離,露出裏麵那個豐神俊逸的身姿。
穆豔生……
為什麼會這樣?
雪女驚呆了,為什麼會是穆豔生?
她拚命抵抗著那股能驅散魂魄的力量,大聲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穆豔生痛苦的說不出話來,但是身體還是倔強的向她這邊爬來。
穆白先半靠在一塊巨石上,嘴角帶著血,動彈不得。
“你的執念太強,以至於看不清,你所追求的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雪女呆愣在原地,身體很快被粉碎,靈魂被鎖住。她哭了,笑著哭了,原來,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穆豔生終於拚盡全力來到她身邊,兩人的靈魂逐漸透明,化作漫天雪花。
無論你是悲是喜,是愛是怨,我都在你身邊,哪怕你不曾發現……
那一年的冬天下了一整季的雪,卻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初春的陽光灑滿大地,冰雪消融,山澗的小溪活了過來,有了潺潺的流水聲。這樣的大雪過後,人類反而更加高興,來年的蟲害會減少很多,能增加不少收成。整個世界一片祥和,絲毫看不出來就在不久前還麵臨這滅頂之災的威脅。
新年過後,魔界迎來了曆史上年紀最小的王,有著一頭銀色頭發,眼眸猶如黑曜石一般,睜眼的那一刹那,滿天繁星都在眼裏。
穆白先的傷好了之後本來打算回瑤山,當時魔界大亂,有人趁機作亂,打起了石氏王朝的旗號造反。血祭已經失去了所有法力,現在在隻是一個凡人,徐屋二位長老和三大將隻能與叛軍打個平手,穆白先留下來無疑是最好的選擇。首先她實力足夠令人信服,其次之前離落不在的時候一直都是她在主持,對於魔界的人來說,王座上的人是穆白先已經習以為常,有一天換了一個人反而還會讓人不習慣。
穆白先不得不留下來繼續幫忙,血祭樂得輕鬆自在,叛軍已經被消滅的七七八八,還有小股力量流竄到了艱苦的幽冥河北,血祭除了偶爾會給他們一些戰術指導之外,每天就隻是負責看著小嬰兒離落。
離落和她的嬰兒小夥伴們在地上爬來爬去玩耍,血祭閑閑的靠在柱子上,手裏有一本書,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
“這不是離落的話本子嗎?”一個聲音從後麵傳來,穆白先探出頭來看了一眼書上的內容,一下子就看出來這是離落看過的書。
也不是她過目不忘,隻是這本書她正好也看過,名字叫《冷酷戰神的小萌妻》,穆白先看的時候沒看名字,裏麵的內容簡直肉麻,男主人公動不動就對女主人公各種撩撥,看得母胎單身的穆白先滿臉鬱卒。隨手翻了一下封麵才知道這個名字,果然是毫無文采可言。想到離落看這種書的時候一臉的正經,仿佛是在看四書五經一般,她就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