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也沒有什麼專門的煉丹房,徐少棠和甄妙找了間有些殘破的空木屋,這就是他們臨時的煉丹房了。
澹台靜茗已經出發,估計要天黑的時候才能趕回來,徐少棠手中的這些靈藥,基本都隻能煉製一些下品的療傷丹藥。
木屋的外麵,是迎風而立的穆天策。
“他在幹什麼?”
甄妙已經將靈藥投放到煉丹爐中,對她來說,煉製這些下品的療傷丹藥,根本沒有任何的挑戰性,也不需要像煉製上品丹藥那樣小心翼翼的,見穆天策一直持劍站在那裏不動,她不由好奇的向徐少棠問道。
徐少棠瞥了一眼穆天策,又將目光重新落回煉丹爐上,笑著說道:“還能幹什麼,練劍唄。”
“那他為什麼不動?”
甄妙滿是疑惑的問道。
“練劍並不一定要動啊。”徐少棠笑嗬嗬的說道:“不動如山,動若驚雷。”
甄妙還是不明白,在她的印象中,練劍似乎就應該不停的練習,穆天策那樣子,看起來更像是一尊持劍的雕塑。
看著甄妙臉上那茫然之色,徐少棠微微笑道:“慢慢看吧,你很快就會明白的!不過,你可得注意爐火,別將這爐丹藥煉廢了。”
“不會!”
甄妙信心滿滿的說道:“就算我閉上眼睛,也能將這一爐活氣丹煉製出來。”
徐少棠笑笑:“也是,你以前幾乎每時每刻都在與丹藥打交道,這種下品丹藥對你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
一個幾乎與煉丹爐時刻相伴了近二十年的人,煉製活氣丹這種丹藥,應該隻是信手拈來而已。
他都差點忘了,甄妙可是能勉強煉製出極品丹藥的人。
甄妙微微沉默,又兀自搖搖頭道:“其實,我不喜歡煉丹。”
“不會吧?”
徐少棠詫異的抬起頭,甄妙以前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煉丹,現在居然說自己不喜歡煉丹?
“很驚訝吧?”甄妙微微抬起眼皮看了徐少棠一眼,幽幽道:“我煉丹隻是為了能夠活下去,其實我心裏很抗拒。”
徐少棠訝然,他能明白甄妙的想法,她不是因為喜歡煉丹而煉丹,純粹是為了讓甄隱以為自己喜歡煉丹才不得不裝出沉迷於煉丹的樣子,也許,每次煉丹的時候,她的內心都無比的煎熬。
“那你還跑來跟我煉丹?”
甄妙無奈的笑笑:“因為除了煉丹,我好像又找不到任何的事情做。”
這是一種極其矛盾的行為,明明討厭做一件事,但除此之外,她又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對她來說,仿佛又隻有做自己最討厭的事情,才能證明自己還有價值。
徐少棠輕輕搖頭道:“你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譬如,去嚐試著交更多的朋友,嚐試著與臨海的人聊聊天,別把自己關在我們這個小圈子內。”
“我……”
甄妙剛要說話,眼角的餘光卻瞥到穆天策突然動了,下意識的扭頭朝穆天策看去,隻見穆天策閃電般的出劍,又迅捷無比的收回,然後再次出劍,再次收回,一直重複這這個極其單調的動作。
看到穆天策那奇怪的舉動,甄妙不由再次滿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