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邊有什麼線索?”雲以深一進來就開門見山地問道,他沒怎麼留意薛婉寧複雜的情緒。
“還記得這輛車嗎?”薛婉寧輕聲問。
雲以深掃視了那車一眼,沒什麼感覺:“是你以前的車吧?這車保養得還可以。”
“我剛把房子還有這輛車買回來。”
“哦,還是決定在東江定居嗎?”
薛婉寧輕聲歎息:“不在東江我又能去哪兒呢?我今天一直在看這個房子,每一處每一角邊走邊看,發現很多地方都挺陌生的,在這兒生活了二十多年,我以為這裏是我最最熟悉的地方,其實不然,有好多地方我似乎從未注意過。”
“這個很正常,很多眼皮子底下的人和事往往更容易被忽視。”
“是啊,我以前就一直被你刻意忽視了吧。”
雲以深看向薛婉寧:“你這是怨我嗎?”
“不!”薛婉寧搖頭自嘲地笑:“我哪有什麼資格怨你呢?你沒計較我欺騙你就已經很好了,雖然我的目的隻是太想和你在一起,但總歸是騙了你的。”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必再提了。”
“其實你根本不記得這輛車了是嗎?”薛婉寧轉回話題,輕撫著車身緩緩道:“我覺得有些事真的是冥冥中就已經注定了的”
薛婉寧似乎有很多話要講,雲以深則有點心急,但他一向沉得住氣,因此還是平心靜氣地聽著沒有出聲。
薛婉寧有些猶豫,繼續回憶著,好一會兒才接著道:“還記得那晚的爆炸嗎?那個到現在都沒有查出凶手是誰的爆炸。”
“那晚的爆炸是陸青青幹的。”雲以深並不隱瞞,爆炸那晚,薛婉寧也在,是參加了一個晚宴之後正準備回家時發生的。
薛婉寧表情變了一下:“真是她?那當時怎麼沒有告她?是不是被誰壓下來了?”
“查出是她的時候,她已經因為精神出問題進了療養院,證據也不太足夠,再說就算證據足夠,因為她的精神有問題也是不會入罪的。”
“那倒也是,外麵傳說她是得過一場重病,所以這幾年都沒人看到過她,沒想到是精神病,這卻是說得過去了,她是不是裝的啊?”
“以她的個性不可能裝病裝六年之久。”
“精神病”薛婉寧笑了一聲,表情倒是看不出來褒貶,“犯了法,用這個來逃罪倒是方便,因果之說還真的是有些道理的,當年如果不是她搞那麼個爆炸,我們幾個人的生活可能就都不一樣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雲以深的語氣有了一絲不耐,薛婉寧也不以為意,“這件事本就說來話長,我也猶豫著要不要跟你說,但我想,我們之間一直都沒有深談過,今天是第一次,隻怕也是最後一次,所以想仔仔細細說清楚,卻是千頭萬緒,我的表達能力差一些,你可以給我一點耐心嗎?”
“婉寧,我不是想對你表示不耐煩,隻是有些事還急著去做。”薛婉寧話說到這種地步,雲以深也略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