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在馬車外客氣的對沈念真道:"沈小姐,屬下這就送您回府。"
沈念真點點頭,對他嫣然一笑,道:"多謝隨風大人了。"
隨風有些意外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這位沈小姐的心還真是大,她猜不到自家王爺這是去哪裏了麼?算了,這件事他也管不著……
沈念真回到家中,頓時引起了轟動。
她好端端的出府去,不料回來卻傷著了腿,還要人攙扶著才能行走,沈老太太一邊叫人去請太醫,一邊親自盯著下人將沈念真在東廂房安頓下來,等太醫上了藥後,她把所有人都攆下去了。
"真兒,你跟祖母說實話,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沈老太太一臉嚴肅的問。
"祖母,其實不是多大的事兒。"
沈念真無奈一笑,將今日的事情一一說了,隨後道:"那些馬肯定被人做了手腳了,二殿下已經派人去查,希望他能盡早查出個結果吧。"
沈老太太聽著這話,覺得有些不對勁:"二皇子殿下對那位蘇小姐……是不是有些不同?"
這件事就連祖母都看出來了!
沈念真點點頭,回答道:"他們本來就是青梅竹馬的一對,但是蘇太師府看重皇後娘娘所生的二皇子,認為他比較有前途,能夠將蘇家的門楣發揚壯大,所以,就棄了二皇子,選擇三皇子與蘇小姐定親。"
"真是造孽呦!"沈老太太聞言,頓時感慨萬千。
"真兒啊,真是苦了你了……"
老太太是過來人,知道不得夫君喜愛的女子這一生過的是什麼日子。
"如此看來,二皇子這門親事也不太好,都怪祖母,當初沒查清楚,就讓你爹同意了婚事……"
"祖母,您別自責了,這不是我們家同不同意的事情,而是二皇子他想娶我回去做那個花瓶擺件,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沈念真無奈道:"一切都取決於二皇子,我們根本無力反抗。"
沈老太太倒沒想到。她將事情看的如此透徹。
眼裏的愧疚越發深了。
"真兒,我們沈家……"
"祖母,您跟爹爹,還有大哥好好活著,長命百歲,就是給我最大的幫助了。"沈念真打斷了她,認真道。
沈老太太再一次驚訝了。
隨即感動的無以複加,緊緊望著孫女的手,眼眶有些濕潤:"真兒。你,你真是個好丫頭……你放心!將來二皇子若是敢負你,我們沈家絕對饒不了他!"
"祖母,我知道。"
沈念真腿上的傷不過是一些小傷,在家將養了兩日便恢複的差不多了。
但是沈老太太卻堅持著,叫她在床上躺夠十天才下地。
這幾天,沈念真過的日子那叫一個舒坦。
第三天的時候,沈雲瀾來了。
彼時沈念真正躺在靠窗的軟榻上,開著窗子曬太陽。窗外一枝斜斜的海棠花伸了進來,沈念真一邊撫摸花兒,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膝蓋上的書,好不愜意。
"你倒是舒服,出大事了。"
沈雲瀾一屁股坐在對麵茶幾後的蒲團上,拿起茶壺來給自己倒了一碗茶一飲而盡。
沈念真驚訝的放下書本,坐起身來:"什麼大事?說來聽聽。"
沈雲瀾嚴肅的看著她,那目光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沈念真不自在的伸手摸了摸臉,納悶道:"哥,怎麼了?我臉上有花?"
"不是。"沈雲瀾歎息一口氣,道:"二皇子昨日在望江樓裏麵,將三皇子打了。"
"他打了三皇子?為什麼?"
沈念真驚訝無比。
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她有些想笑。
二皇子榮琛這個人,無法無天,殺人放火燒宮殿這種事情都能幹的出來,如今不過是打三皇子一頓而已,有什麼好驚訝的?
"二皇子出手特別的很,將三皇子打的幾乎都下不了床了。"
沈雲瀾歎息一口氣,道:"現在,皇後娘娘天天在陛下麵前哭訴,要求嚴懲二皇子,百官朝臣們,也都紛紛上奏折,要求陛下狠狠懲戒這目無章法之人,陛下沒法子,已經將二皇子禁足半年,卻依舊平息不了眾怒。"
"因為你跟二皇子的婚事。父親最近這幾天在朝中的日也不好過,經常被人奚落。"
"爹爹怎麼樣?有沒有事?"
沈念真果然緊張起來。
沈雲瀾看她半響,輕輕搖頭:"沒事兒,這種事情爹又不是沒經曆過,他並不在乎,這兩天,上京中與二皇子交好的世家公子紛紛與其劃清界限,尤其是鎮北侯府,更是堂而皇之的上折子。參奏二皇子無法無天,毒打胞弟,罪無可恕。"
說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鎮北侯府,可真真是朝中見風使舵第一人。
沈念真卻知道,這事兒賴她,自從她執意退婚,並且與二皇子訂婚後,鎮北侯府與二皇子的結盟就已經土崩瓦解,鎮北侯府現在這樣做,不過是給他一直以來,真正投靠的主子遞上一分投名狀罷了。
也是報二皇子奪妻之仇。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節骨眼上,廖家派人遞了話過來,說廖大姑娘願意與父親結親。"沈雲瀾忽然道:"祖母聽聞這個消息很是開心,念真,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