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長公主派人來接昭華公主了。"有宮人在大殿門口處稟報道。
昭華公主聞言,臉色巨變,神情變得痛苦,一把扯住皇後的衣袖,低聲哀求道:"母後!你跟她們說我病了!還需要在你這兒休養幾日!不要把我送回長公主哪裏去!我不要去!"
皇後瞧了她一眼,淡漠的將她的手指頭一根一根掰開:"昭華,讓你跟著長公主學規矩,是你父皇下的旨意,母後已經假借養病之說,留你三日了,怕是不能再留,你就回去吧。"
"母後!"昭華急了。
同時憤恨不已。
為什麼?為什麼母後不肯拚盡全力的保護她?她是皇後,隻要她態度強硬,長公主還能強行派人將自己帶走麼?
不過是因為自己是公主,不是皇子罷了!
"是你父皇下的旨意。你要讓本宮違抗皇命,跟你一起受責罰,你才開心?"皇後一眼看穿女兒心中所想,有些生氣的道。
"女兒沒有。"
昭華公主狼狽的收回目光,外頭的宮人一再催促,她還無動於衷。
皇後沒有法子,隻得親自動手,拉著昭華公主的手,將她送到殿外,交到長公主的人手裏麵。
"皇後娘娘費心了。"
宮人們很是有禮貌,衝著皇後行了禮,便看向昭華,客客氣氣的道:"公主,今日該要學習禮儀篇了,請跟奴婢來吧。"
昭華公主不停的拿眼去看皇後,期待著她能說一句挽留自己的話。
可是自始至終,皇後都沒有開口,將她交給那些宮人後,她扭頭便由宮人扶著回了坤寧宮內。
"公主!走吧!"
昭華公主頓時失望的收回目光來,步伐沉重的跟著那些宮人離開了。
盡管她走路磨磨蹭蹭,然而永壽宮還是到了。
昭華公主已經失去了在宮人麵前的張揚跋扈,整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慢慢抬腳走進殿內。
然而,今日昭陽長公主居然不在。
唯有她手底下的齊嬤嬤正在正殿上等待她。見了昭華公主便行禮道:"長公主交代了,公主回來以後,便先去佛堂上麵壁思過兩個時辰吧!之後等她回來再行處置。"
"我又沒犯什麼錯,你們憑什麼處罰我!"昭華公主尖叫道。
"公主真沒犯錯?"齊嬤嬤聞言冷笑了一聲,看著她道:"公主的一言一行,奴婢可都是要去向陛下稟報的。"
昭華公主聞言頓時便蔫了下來。
老話說的不假,虎落平陽被犬欺,現如今她一個公主都要被一個奴才壓製!真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心中不停的咆哮著,卻也不敢反抗,慢吞吞的起身往永壽宮的佛堂走去,那兒黑漆漆的,常年隻有那一小方佛堂之上點著熒熒燭火,昭華公主一走進去,齊嬤嬤便在外頭將兩扇沉重的木門給關上了。
頓時,偌大的佛堂內,就隻剩下了昭華公主一人。這幽閉的環境嚇的她尖叫一聲。
可惜,沒有人理會她了。
……
沈念真冊封縣主一事,在京城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那些曾經在宴席上對她冷嘲熱諷過的千金小姐們個個懊悔的不行,生怕沈念真記仇,日後跟她們算賬,在這些人裏麵,還有廖家的老太太也十分後悔,不停的對兩個孫女道:"我老婆子糊塗了,幸虧你們兩個不曾對沈大小姐冷落過,如今,做再多的彌補,隻怕也難以讓沈家消除芥蒂了。"
"祖母,不會的。"
廖康蘭笑眯眯的道:"沈姐姐如果真的芥蒂,就不會受邀來家裏玩了,還請祖母日後不要再拿外頭的風評當一回事了,跟著人雲亦雲。沈姐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外頭不了解,我們還不了解麼?"
"說的是啊,我老婆子不如你們兩個待人真誠。"
廖老太太聞言點點頭,感慨萬千的道:"等過幾天,你們再去請她過府玩耍,這一次,我們好好彌補。"
"祖母,隻怕接下來,沈姐姐會很忙的。"廖玉蘭接口道:"陛下下旨冊封她為縣主,難道她不需要進宮去謝恩麼?再說了,她回來後,還沒有去拜見過齊妃娘娘呢。"
說的也是。
廖老太太聞言當即點頭:"還是你們兩個考慮周全,我們家有你們兩個,算是家門有幸啊!"
相比於別人的羨慕,沈念真卻在為進宮謝恩的事情發愁。
這輩子,加上輩子。她都沒有得到過如此嘉獎,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尤其是,進宮之後,不可避免的要見到皇後。
上一次進宮麵見皇後之後,留下的陰影還在,沈念真實在是懼怕。
"皇上嘉獎冊封,皇後她不敢再算計什麼的,那是打皇上的臉。"沈老太太安慰她道:"而且還有二皇子在,你不用怕。"
沈念真不想讓老人擔心自己,便點點頭,乖巧的應道:"孫女知道了。"
轉天,便到了沈念真進宮謝恩的日子。
一大早她就起床,沐浴更衣洗漱,準備的新衣裳換了一套又一套,沈老太太還是不太滿意,總覺得缺了點什麼,直到天色大亮,太陽高升,二皇子已經上門來接人了,沈老太太才終於下定決心,讓沈念真今日穿那一件嫩黃色繡纏枝芙蓉的對襟褙子,下配一條白色的百褶裙,整個人打扮的清清爽爽,嬌嫩可愛,是屬於十四五歲女孩子才有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