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真笑眯眯的,看著齊妃道:"娘娘是殿下的生母,念真不敢藏私。"
"念真,母妃是想……"榮琛在一旁緩緩開口,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被沈念真打斷了:"殿下也覺得寫菜單很麻煩麼?其實不麻煩的,很快就寫好了。"
說完,便看向站在一旁的鶯歌:"能勞煩你去取一下紙筆麼?"
鶯歌聞言震驚無比,扭頭就看向齊妃。
齊妃的臉色沉了下來,兩隻眼睛幽幽的看著沈念真。
沈念真並無半點懼怕,笑盈盈的與她對視。
半響,齊妃敗下陣來,對著鶯歌擺一下手,輕輕道:"按照她說的去做吧。咳咳。"
"母妃,您沒事兒吧?"
榮琛見了,擔心極了,當下便道:"要不兒臣不出宮去了,就每日待在這邊服侍母妃您可好?"
"傻孩子,你每天那麼多的事情要去做,哪能隻待在這兒。"齊妃聞言虛弱的一笑,伸手拍拍榮琛的手臂。滿臉欣慰的看著他道:"你去忙你的,隻需要讓你媳婦每日能進宮來看看,本宮定能……咳咳!"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沈念真站在一旁裝傻,並不吭聲。
"沈大小姐,你就這麼狠心麼?"鶯歌恨恨不平的瞪著沈念真,活像是齊妃這個樣子都是沈念真害的。
"我狠心?"
沈念真驚訝的道:"我又不是大夫,留在這裏一不會替娘娘把脈瞧病,二不會伺候人,隻能出宮去為娘娘尋找醫術高超的大夫啊?我為娘娘的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你卻說我狠心?"
"你去替娘娘尋找大夫?尋找大夫這種事情自然有二殿下去做!你不過是替自己的懶尋找借口罷了!"鶯歌憤怒的道。
"好了!"榮琛立刻怒斥道:"你一個丫鬟,有什麼資格質問她?閉嘴!"
他這一發火,鶯歌頓時便縮回了脖子,如同鬥敗了的公雞,整個人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
"琛兒,你別訓斥鶯歌了,她也是為了我的身體……"齊妃虛弱的開口,轉頭目光幽幽的看了沈念真一眼,道:"本宮沒有那個福氣,能得柔嘉縣主服侍,是本宮命苦……"
不就是裝病麼?
你會難道我不會?
沈念真聞言聞言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就要向齊妃認錯,忽然兩眼一翻,整個人暈厥過去。
"念真!"榮琛嚇了一大跳,連忙伸手扶住,這才避免她掉在地上。
沈念真躺在他懷裏麵,緊緊閉著雙目,離的近了,榮琛忽然發現,她的臉色十分的蒼白,跟之前他在沈家大門前接到的她相比,差遠了。
難道沈念真生病了?還是中毒了?
"來人!快去請太醫!快去!"榮琛立刻扭頭。朝著外頭大聲呼喊。
殿外守候的宮人們以為是齊妃出事了,忙一個個奔出去請太醫,這邊榮琛已經抱起沈念真,安頓在了一旁的貴妃榻上。
還拿出手帕來,仔細的擦去她額頭上的汗珠子。
"琛兒,她到底怎麼了?"齊妃看到這一幕,再也沒法子繼續裝病,妝模作樣的開口問道。
"兒臣也不知道。"
榮琛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神情嚴肅的道:"您日後不要再在念真麵前提起納側妃的事情了,今生今世,我隻娶她一人,絕不會納妾!這冊子,還是還給母妃吧!"
說著,將那冊子遞還給齊妃。
齊妃聽著他說的這些話,再看看那遞上來的冊子,不由的有些生氣。渾身輕輕發抖的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怎麼能隻娶一個!咱們大周就沒有這樣的先例!"
"沒有先例,我便是先例。"榮琛沉聲道:"母妃不要再勸,我心意已決。"
齊妃聽了這話,恨不得暈死過去的人是她。
這時,太醫請來了,榮琛連忙親自迎出去,將之請進來為沈念真把脈,自己擔心的站在一旁觀看。
齊妃生氣,便在上首位置坐了,不去理會。
鶯歌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後,無聲的站到齊妃身後。
不一會兒,太醫把完了脈,開口道:"二殿下,柔嘉縣主是太累了,好似有些中暑,再加上久未進食與水,這才暈過去的,隻要好好休息幾天,飲食跟上,就沒事了。"
"太累了?"榮琛有些不太相信。
"是啊,還有些中暑的跡象,怕是在太陽底下站了許久。"太醫感慨著道。
站在太陽底下?那是罰站了?念真在皇後那兒吃了虧?
榮琛緊緊皺著眉頭,眉宇之間掠過一抹陰霾之氣,然後客客氣氣的將太醫送了出去。
齊妃聽到太醫的話,已是有些慌張,看到他從內殿裏出來,當即朝著鶯歌遞了個眼色。
"殿下!"鶯歌聞言,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聲淚俱下的開口控訴道:"柔嘉縣主對娘娘不敬,所以奴婢才自作主張的罰她在殿外站了一個時辰,求殿下贖罪!"
"是你讓沈念真在殿外曬了一個時辰的太陽?"榮琛是真沒想過這個結果,聞言臉色頓時黑如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