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也知道沈念真帶著廖家姊妹,不好在這兒多呆,當下沒有過多挽留,讓人取來一對護膝,交給她道:"這是我這些日子為老太太做的,天氣眼看著就要涼了,正好用的上,你帶回去吧。"
"三嬸,你懷著身孕應該多休息啊,就不要再做這些了,祖母知道您的孝心的。"沈念真伸手接過護膝,見針腳細密,做工精致,不知道花費了多少日夜才做好的。
"我在家中左右也無事,閑著也是閑著,做這些針線活並不累的。"丁氏溫良敦厚的一笑。
"這很廢眼睛的好不好?"
沈念真皺眉,對丁氏勸了再勸,知道她答應好好養著,不再做針線活才罷休。
從三房出來,沈念真出一路上都在想著蘇雲牧所說的話,原來那一日,李景珽在望江樓裏麵見的女子是兵部尚書獨女劉晚琴。兩個人見麵到底談論了一些什麼?為何李景珽要對此諱莫如深?不惜欺騙自己?
不管是為何,既然欺騙了,那就要付出代價來。
顧盼兮想到最後一次見麵,榮琛對她信誓旦旦發的誓言,隻覺得諷刺的很。
廖玉蘭看出來她心情不佳,便給廖康蘭使眼色,叫她少說話。三個人沉默著回到沈家,不料一進大門,就聽到裏麵亂糟糟的,似乎發生了暴亂。
"怎麼一回事?"顧盼兮一見。臉色就變了,立刻衝上去,拉住一個下人問道。
"二夫人!是二夫人!她忽然來了,還對老太太破口大罵,把老太太都給氣昏過去了!"下人緊張的回答道:"大小姐,您快去看一眼吧!"
"祖母……"沈念真聞言臉色巨變,當下再顧不得其他,提起裙子來就往春暉院跑。一路將撞到的下人都推開去。
"姐姐,我們也去看看吧!"廖康蘭義憤填膺的道。
"先不急。"廖玉蘭始終覺得,這是沈家自己的家務事,她們與沈念真的關係再好,也是外人,實是不方便插手,就這麼貿貿然的衝進去,萬一沈念真生氣了怎麼辦?
做為朋友。是要有分寸感的。
"姐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考慮這些!你忘記姑姑還在裏麵了麼?"廖康蘭急道:"就衝著姑姑,咱們也不能袖手旁觀啊!"
這句話提醒了廖玉蘭,她立刻點頭:"好,我們這就跟進去!"
但是在進屋的時候,她還是攔住一個沈家的下人,吩咐她趕緊出府去請太醫來:"不是說老太太被氣昏過去了麼?趕緊去請太醫去!"
"哦,好。"那下人愣愣的看了廖玉蘭一眼,然後轉身奔出去了。
廖玉蘭這才拉著妹子,進了春暉院。
一進院子,就看到一大群沈家下人圍攏成一堆,將一個不停掙紮著的粗鄙婦人按壓在地上,然後用繩子捆了個結結實實。
沈念真從裏屋裏出來,臉色鐵青的走到那婦人麵前,抬腳狠狠一腳踹在她心口上,直疼的那婦人不停慘叫,尖叫著罵道:"沈念真!你個小賤人居然敢打我!真是反了天了!你快把我放下來!否則,我女兒女婿定會給你好看!快放了我!"
"二伯母。"沈念真冷笑著又是一腳踹了上去,直踹的錢氏直翻白眼,幾乎疼死。
然後,她蹲了下來,目光與錢氏平視:"自從分家之後,我跟祖母從來都沒有為難過你們一家吧?本不想跟你計較從前你做的那些醃臢事情,不料你卻趁著我不在府裏麵。潛入府裏偷東西!並且謾罵祖母使她昏迷!你還是人麼?":
"哼!老婆子那麼多的好東西,卻不肯分給我們,全都留給你們大房,我不服!我當然要罵她!"錢氏依舊的破口大罵。
沈念真才懶的跟這種人多廢話,多說一句都是髒了自己的嘴巴。緩緩伸出手去,從如畫手裏麵接過鞭子,劈裏啪啦連著對錢氏打了幾十下,下下用盡全力。直抽的錢氏皮開肉綻,哀嚎不已,疼的幾乎昏死過去。
廖玉蘭姊妹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都微微有些驚訝,沒有想到沈念真還有這樣彪悍的一麵!
不過沈念真沒錯!
這二夫人就跟她們府裏的六嬸一樣!每天絞盡腦汁給別人使絆子,從府裏撈好處,還欺負她們娘親,她們早就想對她動手了,隻是礙於長輩身份,一直不敢妄動,沈念真此舉,看的她們解恨無比。
"打的好!"廖康蘭竟然拍起手來。
一旁廖玉蘭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
沈念真打的累了,這才氣喘籲籲的停下來,然後將鞭子遞給一旁的奴仆,吩咐道:"給我接著打!今日非要打死她不可!"
"念真!不可!"
這時,廖芳茹頂著半張受傷流血的臉。從屋子裏走出來,道:"這種心思歹毒的人,何必髒了自己的手,等下將她送去衙門吧,入府盜竊,被老太太發現以後,還氣傷老人,她是要坐牢的。"
"姑姑!你這是怎麼了!"看到她的樣子。廖康蘭當即驚呼道:"你的頭……"
"沒什麼,剛剛保護老太太的時候,不小心撞在了屏風上,待會兒敷了藥就沒事了。"廖芳茹聞言靦腆一笑,伸手拿出帕子來,擦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鬢角,語氣溫柔的道:"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請大夫來為老太太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