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掛白素白燈籠,現在掛上了大紅燈籠?
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大小姐,這是朝陽長公主殿下命令下人們掛上去的。是不是看上去喜慶多了?"長興在一旁解釋道。
"不錯,是喜慶多了。"
沈念真下了馬車,點點頭,仰著頭盯著那燈籠看了一會兒,然後才抬腳往府裏麵走去。
長興則將南風扶下了馬車,又叫了個人將他架進府去。
沈念真叫人抬著那筐紫堇草,一路往榮琛住的秋梧院走去,原本疲憊不堪的她,腳下的步子卻是越走越快,別人是近鄉情更怯,她卻是恨不得立刻就見到榮琛。
真的好好怕他撐不住!
"縣主!"秋梧院門口,守著一大堆的丫鬟嬤嬤,為首之人卻是長公主身邊的齊嬤嬤,她一見沈念真便長長鬆了一口氣,然後笑盈盈的迎上來:"你可算是平安回來了!快進去吧!公主與娘娘都等著您哪!"
長公主等著她或許有,至於齊妃,她怕是恨不得自己死在外頭吧?
沈念真聞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來。點點頭,一臉愧疚的道:"我沒想到會弄到這麼晚,耽誤了長公主休息,是對不起。"
"縣主不必客氣。"齊嬤嬤聞言笑盈盈的道:"公主在這兒也沒什麼事兒,就是嗑嗑瓜子,喝些茶水,聽聽小曲兒,您就回來了。"
榮琛病重。長公主卻在聽曲兒?
隻怕齊妃聽到了,心裏麵會嘔死吧?沈念真敢肯定,長公主是故意這麼做的!就是為了氣齊妃!
還包括外頭掛著的大紅燈籠。
這麼多年,唯一一個女性長輩替自己出氣,沈念真心裏麵又是好笑,又是感動。
兩個人一路穿過庭院,進了上房屋中。
一進門,就聽到一陣嗚嗚嗚的哭泣聲。滿屋子的丫鬟婆子肅靜的站在一旁,沒有一個開口的。視線轉向上首位置,果然看見齊妃用帕子捂著臉,在那邊嚶嚶嚶的哭泣,而昭陽長公朱則一臉不耐煩的坐在另外一邊。
至於那菁雪,則不見人影。
沈念真搜尋了一圈,沒有找到她人。
她略一定神,便上前向二人請安:"念真幸不辱使命,特來向齊妃娘娘,長公主殿下回話。"
齊妃一聽到她的聲音,頓時渾身一僵,放下帕子,抬起哭的紅腫如桃子的雙眼來,狠狠的瞪著她道:"沈念真!我兒子是欠了你麼?你為什麼要聯合這麼多人來害他!"
"娘娘何出此言,我為了救殿下性命,不辭辛苦的上山采藥,娘娘卻用這樣的話來汙蔑於我,您於心何忍?"沈念真裝作一臉迷惑不解的樣子看著她。
"哼!你少在這裏巧言令色!"齊妃恨恨道:"我兒子我自然會去救!用不著你來多此一舉!"
"念真,紫堇草送進去了麼?"
這時,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昭陽長公主放下茶碗,笑著開口問道。
沈念真連忙點頭:"已經讓人送進去了,公主不必擔憂。"
"那就好。"朝陽長公主聞言鬆了一口氣,慢條斯理的道:"本宮原本以為你是在說笑的,熟料過來一瞧。琛兒竟然病的那麼重!他是本宮的侄兒,本宮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性命!"
公主就是公主,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從她嘴裏說出來,卻顯得那麼淩然有氣勢。
沈念真還好,齊妃目光裏卻掠過一抹心虛。
但很快她便挺直了腰杆子。
自己為了兒子勞心勞累,也一心一意的盼著他病好,她有什麼好心虛的?不過就是沒有用沈念真的方法罷了!她狠狠的想道。
不過現在。她不同意也不行,自從朝陽長公主進門之後,一切的一切都變了,再也不在齊妃的掌握之中了。
她現在就是想管榮琛的事情,也管不了。
隻能恨恨的道:"沈念真!我的兒子要是出一點點的差錯!本宮絕繞不了你!"
沈念真聞言抬眸平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道:"娘娘放心,您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沒有最好!"
沈念真整個人都挺疲倦的,忙活這一天,連一口水都沒喝上。
朝陽長公主善解人意的道:"念真,你累了一天了,就先去廂房裏歇息一下吧,待會兒等琛兒病好了,你再去看他!這一次啊,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說著,斜睨齊妃一眼。
"不用了娘娘。"沈念真感激的搖搖頭,道:"我就在這裏等著。等確定殿下平安無事了,便會回去。"
"還回去幹什麼?你一走,這功勞就不知道被誰給霸占了!"
朝陽長公主聞言冷哼了一聲,然後伸手將沈念真拉到自己身邊按著她坐下來,道:"本宮知道你心裏麵是有琛兒的,何必在意那些不相幹的人呢?聽我的,就待在這兒,哪裏也不去!"
沈念真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到底是擔心榮琛。她沒坐多久,便忍不住往裏屋臥室裏去看葛神醫他們替榮琛治傷了,齊妃也想跟著進去,被昭陽長公朱冷嘲熱諷幾句,又訕訕的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