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菁雪,參見齊妃娘娘,參見二皇子殿下。"
標準的中原話,再加上規範的禮儀,若非那一雙標誌性的異族瞳孔,任誰也看不出她居然出自南疆。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份特殊,菁雪才能在上京裏引得那些男人趨之若鶩,被一舉推到花魁的位子上來。
這個女子明明狡詐的像狐狸,此刻卻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來,這是演戲給誰看呢?
見慣了沈念真那種真誠不做作的女孩子,再見到這樣心急叵測的菁雪,榮琛內心裏無比的厭惡,嘴角不由的浮現出一抹嘲諷來:"呦,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是從史世子府上過來的麼?"
"二殿下開玩笑了,這幾天,菁雪一直都守在殿下您的床前。"
麵對著榮琛的諷刺,菁雪有些委屈回答道:"奴家為了殿下的病情擔心不已,寢食難安,殿下卻這樣汙蔑於我,真真是叫人寒心呀!"
"琛兒!怎麼說話呢!"齊妃聞言皺起了眉頭,給兒子遞給了個眼色,示意他說話注意些,畢竟,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然而,目光落在菁雪那妖嬈的身段,以及勾人的眼睛上,她心底裏又閃過一抹厭惡。
若非是為了惡心沈念真。她根本就不會多看菁雪這樣的人一眼。
"是麼?本宮迷迷糊糊中,的確是感覺有個女子一直都在本宮耳邊說話,但是本宮聽不太清楚,隻聞得到她身上的香味,你湊近些,本宮聞一下,就知道是不是你。"榮琛淡淡開口道。
"這……就不必了吧?"
菁雪聞言,頓時有些心虛。
她在榮琛的床頭呆的時間很短,而沈念真卻曾經在榮琛床前守候了大半天。如果說榮琛有聞到什麼體香香味的話,那一定是沈念真的,而不是她的。
"這麼說,你剛剛說的,一直都守在本宮床前的話是假的?你心虛了?"榮琛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
齊妃見狀急了,榮琛懷疑菁雪,就等於懷疑自己!她當即給菁雪遞了個眼色,示意她上前去。
菁雪見狀。隻得無奈的走上前去。
她還想要借著榮琛母子的手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此刻絕對不能退縮。
至於榮琛……僥幸讓他毒解了,但是一個才剛剛解了蠱毒,體虛乏力的人,能對她造成什麼樣的傷害?而且齊妃還在這裏呢!榮琛總要顧念著她吧?
荊雪把方方麵麵都想到了。所以才能放心大膽的站在榮琛麵前,這個被她害的差一點就中蠱而死的男人麵前。
展露出了她那魅惑至極的笑容。
至今還沒有男人能夠不被這笑容吸引的。
然而下一刻,榮琛的手迅速從被子裏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刺出了手中的匕首!拚盡全力!
菁雪在看到那匕首時,想要躲閃已經快要來不及了,震驚之下,她努力的向後退縮,堪堪躲開了要害,被榮琛一匕首刺在了胳膊上,頓時,鮮血長流!
"琛兒!你這是幹什麼?"齊妃聞言嚇了一大跳,在看到荊雪身上的鮮血時,她嚇的幾乎暈厥過去!
"來人……"
榮琛刺那一下,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再也沒有法子刺第二刀,虛弱的衝外頭喊道:"來人!將這妖女抓起來……"
"琛兒!你這是幹什麼!"本來已經快要暈倒的齊妃聽了這話,頓時生氣的道:"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呀!你怎麼能這麼對她!快停止你手中的動作!"
"殿下,怎麼回事?"侍衛們從外頭奔進來。
齊妃當即揮手道:"沒事,你們都下去吧。"
將下人都攆走以後,齊妃怒瞪榮琛,一字一句的問道:"從頭到尾,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相信母妃說的話?"
"母妃。你太單純了了,你是被這個女人給騙了!"榮琛氣喘籲籲,趴在床沿上,努力的想抬起手來再給荊雪一下子,剛剛失了準頭,沒能一刀子殺了她,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琛兒!"齊妃徹底的怒了。
她瞪著榮琛,生氣的道:"母妃說了,荊雪不是害你的人!她才是救你的!你還握著匕首幹什麼!快丟開它!"說著。搶將上去,硬生生的將匕首從榮琛手裏麵奪走了。
榮琛怕傷到她,一直沒敢用力,任由齊妃搶走匕首,失去了與荊雪搏鬥的最後機會。
但是他心頭也有怒氣,忍不住的喊道:"母妃!為什麼你一定要跟兒臣作對?當初婉兒與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對她諸般看不順眼,後來她舍棄兒臣,嫁了三弟,你卻一反常態的跟她親近起來!可是兒臣已經不愛她了!不愛了!兒臣現在喜歡的女子是沈念真,你又對她諸多不滿,卻對著這個差點毒害了兒臣性命的青樓花魁青眼有加!"
"為什麼?為什麼隻要兒臣喜歡的你都不喜歡,兒臣不喜歡的,你要強逼著兒臣接受?這是為什麼!"
這一聲聲的質問,是榮琛憋在心裏很久的話。
他很早就想這麼質問齊妃了,他不明白那個與世無爭的母妃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