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希望王爺真的是這麼優秀,而不是自吹自擂。"
"本宮永遠都不可能對念真說謊話。"榮琛當即說道。
之後,兩個人便沒有再說什麼了,夜深了,葛神醫喝完了葫蘆裏麵最後一滴酒,便搖搖晃晃的回去客房裏休息去了。榮琛也遣散了下人,準備休息。
卻在這時,北陽一臉陰沉的回來了,帶回來一個不好的消息:"殿下那三個被廖家人看守著的婆子,都被人暗殺了,屬下趕到承安伯府的時候,人就已經被動過手了,沒有來得及阻止。
"什麼叫沒來得及阻止?"
榮琛聞言臉色立刻一變,眼眸之中有冷厲之色一閃而過,他慢慢的開口道:"不過是三個無關緊要的婆子而已。誰會對她們動手?如今這件事,看著倒是越發的複雜了。"
"殿下,不過屬下在檢查的時候,發現了這個。"
北陽說著,當即拿出來一條湖藍綠的帕子來,上麵繡著一朵淡淡的梅花,上麵有淡淡的木蘭花清香。
"這帕子其實很像是年輕姑娘身上帶著的東西,卻是出現在那幾個婆子身上,這件事屬下覺得詭異,因此便帶回來了,您放心,沒有廖家的人發現。"
榮琛聞言,目光很是挑剔的落在那張帕子上,低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出什麼異常來,隨即,他伸出兩根手指,將那帕子捏了過去。
一拿到手裏麵,他就聞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木蘭清香。
這熟悉的香味,一瞬間便讓榮琛回想起很多往昔的故事。可是,到底是誰的呢?
想著,他忽然臉色一變。
"殿下,有發現麼?"北陽看著他的神情。頓時眼底露出一絲希冀。
榮琛卻慢慢的將那張帕子收了起來,團在掌心裏麵捏的很緊,一點一點的,最後一點痕跡都沒有露出來。
"這件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沈念真,聽到了沒有?"榮琛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是,王爺。"北陽雖然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做,但是他聽命行事總是沒錯的。
榮琛便將他打發下去了,隨後自己一個人待在書房裏麵,靜靜的看著那張帕子發呆。
那帕子上麵的香味,是蘇穆婉最喜歡的,也是她常年都喜歡用的熏香,因此,剛剛他一下子就辨認出來了,這京城裏再也沒有別的姑娘有她這樣的香味。
而這帕子看似極為普通。實際上卻是很少見的杭繡,至少都是宮裏麵進貢的東西,幾個普普通通的婆子身上怎麼會有這樣的東西?必然,是別人給她們的。
而這個人,必定與蘇穆婉有關係。
這件事,最後還是與蘇穆婉扯上了關係。
榮琛真的很不想很不想。他已經竭盡全力的去斬斷自己與蘇穆婉的關係,並且不去打攪她,為何這些事情總是能夠牽扯到她呢?
榮琛心裏麵忽然覺得很是煩躁。
……
廖家,後半夜的時候終於安靜下來。
一夜無話。
天麻麻亮的時候,便有婆子來催促廖芳茹起床梳妝打扮,她是新娘子,今日必須要早起,沈念真跟她睡在一起,自然也被吵醒了,她躺在床上微微閉上眼睛,片刻後再睜開時,眼底已經是一片清明了。
然後,她麻利的起床了。
一旁廖康蘭與廖玉蘭也被吵醒了,兩個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居然看到沈念真已經穿的整整齊齊,打扮的精神利索的在準備等下梳妝用的東西,她們兩個人連忙也起身。
而廖芳茹已經被年長的嬤嬤們帶去沐浴了,這場沐浴足足泡了一個時辰才結束,廖芳茹覺得比她這一輩子洗過的澡都長,甚至她上一次成親都沒有這麼折騰。
對此,嬤嬤們是這麼解釋的:"姑娘呀,規矩就是規矩!這一次您要嫁的人可是沈將軍!那怎麼能一樣呢?沈家拿出了他們的禮儀,門麵,咱們也不能落後啊?自然要拿出最大的誠意來了,您啊,就別抱怨了。"
廖芳茹似懂非懂的聽著,不過。這沐浴用的牛乳花瓣還是很香甜的。
好容易等沐浴完,三五個婆子扶著她從浴室裏出來,然後裏三層外三層的穿上了厚厚的,十分鮮亮奪目的嫁衣,廖芳茹數了一下,總共有八九件那麼多,厚厚的衣服穿在她小小的身板上,簡直都要壓的她喘不過氣來了。
而且,抗議沒用。
婆子們又是那一套的說辭,勸她要為沈家著想。
好吧好吧,自己將來就是沈家的一員了,為他們考慮也沒什麼的。廖芳茹安慰自己。
等穿完衣服,廖老太太便在丫鬟們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過來了,接過喜婆手中的梳子,一邊念著吉利的詞,一邊將她的頭發梳的光光溜溜,整整齊齊。
廖老太太想要為女兒親自挽發。
然而沈念真卻站了出來,然後開口道:"老太太,梳頭這件事還是讓我來吧,我知道應該梳一個什麼樣的發型,能夠遮擋那傷疤,還能叫姑姑成為今天最美麗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