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齊王坐在太後的床頭,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而太後此時眼神清澈,目光專注,也隻是看著齊王。
他們兩個,似乎是那樣的相配。
太後也沒有以往的焦躁,和嘴歪眼斜的不協調的感覺,盡管仔細的看過去,五官還是有些歪斜的。
齊王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抬起頭來,看到了天子,在發愣的天子。
他一時間也有些恍惚,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你來了。”
這三個字平平常常,就像是熟悉的人在說話一樣,並沒任何的不好的感覺。
太後聽到了齊王的聲音,也注意到了天子的到來,終於把自己的目光從齊王的身上轉移到了兒子的身上。
不過她此時的目光,裏帶著明顯的祈求和愧疚。
天子看著太後的眼神,竟然覺得有些灼熱,有些控製不住的移開了視線。
他揮了揮手,示意其餘的人都退下。
趙德全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天子,又看了看齊王,在退出去之後,立刻給賈瑜瑾發了暗號。
在賈瑜瑾離開王宮裏的時候,陪著他走了那麼遠,並不僅僅是為了開導,同時也是為了給賈瑜瑾傳遞一個暗號。
他那個時候和賈瑜瑾走的極近,一邊說話,一邊借著衣袖遮擋,在對方的手上寫字。
實際上,賈瑜瑾一開始看著他打量和思索,不僅僅是因為意外,還是因為他的舉動而驚訝。
所以,他在和賈瑜瑾明裏暗裏的交談中,就已經約定了暗號,如果他在宮裏發現了齊王的蹤跡,就給對方發一個暗號,然後讓對方再想辦法。
除了給賈瑜瑾發了暗號之外,他還去通知了禁衛軍首領呂將軍時刻注意太後宮裏的動向。
既然天子已經有意不讓呂將軍搜出來齊王的下落,如果呂將軍在這個時候闖入的話,就是違背了天子的意思,不過如果是因為天子遇到了什麼不測,這個時候,呂將軍完全可以衝出來,把齊王拿個正著。
做好了這一切,趙德全和呂將軍等人就在外麵等著。
不同的是,趙德全是光明正大的守在一邊等著,而呂將軍埋伏在太後宮殿的四周等待著,而賈瑜瑾則是帶領著自己的士兵,在宮牆外麵等著。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天子終於從太後的宮殿裏出來了。
天子神情悲慟,看著趙德全道:“太後突發疾病,薨了。”
天子一字一句說的異常悲傷而,而趙德全也是震驚非常。
太後雖然有病在身,不過看上去怎麼也不像是要薨的樣子,而且隻不過這一個時辰之內,不僅沒有叫太醫,屋子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就說太後覺薨了,也太符合常理了。
隻是,這句話從天子的嘴裏說出來,就算是再怎麼不合理,也是正確的。
所以他隻能表示悲痛,同時把太後薨的消息,傳遞出去。
宮裏的喪鍾響了起來,這一次,是代表著太後去世。
京城裏的人聽到了宮裏的喪鍾,不由得都提起了心來,隻是在鍾聲落下之後,知道了這個鍾聲是代表著太後沒了,他們的心多多少少平靜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