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百鬼林後山,講了膳食院發生的事,眾人無不唏噓。禹誠誌提出還能禦劍的人同他一起回膳食院做飯。元恒道長讓陵鏡和三名傷勢輕的弟子隨他去,喬喬借了道長的符翅一同前往。
晌午,眾人吃過簡單的午飯後休息了半個時辰,一起返回教內。傷勢重的臥床養病,傷勢輕的人掩埋屍體。
掩埋屍體時,所有人幾乎是邊埋邊哭。想到昨日還一起練功吃飯的師兄弟,今日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悲傷像決堤的洪水肆意蔓延。喬喬親手將劉青山的屍體下葬,再次哭成淚人,任誰都勸不住。
埋葬完屍體天已漆黑,累得筋疲力盡的眾人吃了簡單的晚飯終於可以休息了。
京城七人同回清風院,四少和禹誠誌住一間,喬喬和飄飄住一間。
點燃油燈,喬喬盤腿坐在床上看著荷包又歎了口氣,猶似自言自語地道:“青山大哥,你放心,隻要有機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你放心,這次我一定說到做到,絕對不騙你。”
旁邊床上抱著膝蓋坐著的飄飄朝她看去,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喬喬又自言自語了一會兒,打了個大哈欠又自言自語地道:“青山大哥,對不起我好困要睡覺了,不如你到我夢裏來跟我聊天好嗎?”
“啊!”飄飄突然捂住耳朵一聲尖叫。
喬喬納悶地看向她,“怎麼了飄飄?”
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看向她,“喬喬,你能不要這樣好嗎?”
“不要哪樣啊?”
“不要跟著男人去搬屍體,不要拿著死人的東西自言自語,不要叫死人到夢裏來找你啊!”飄飄有點憤怒地說道。
“飄飄,你不要一口一個死人好嗎,就算他死了他也是青山大哥,在我心裏……”
“夠了夠了!”飄飄痛苦地捂住耳朵哭著道,“我不懂真的不懂,你明明是金枝玉葉,幹嘛要像個山裏姑娘一樣跟普通人交朋友,幹嘛好好的皇宮不回要到處流浪,幹嘛放著四個貴公子不要卻跟一個侍衛曖昧不清。你到底是為什麼啊?如果你不是真公主或者皇上也不寵你那也罷了,可是你偏偏是真正的公主,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啊。我真的不明白你的腦袋裏想的是什麼,我今日看到九華山滿地的屍體真的好害怕,我甚至有錯覺自己就是他們其中一具。我是不是瘋了?我竟然突然有點討厭公主了。”
喬喬看著她,從驚訝到慍怒,雙手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荷包。過了片刻,她冷冷地開口道:“如果你不想跟我一起,明日我就讓禹侍衛護送你下山回宮。”
淚眼朦朧的飄飄轉頭驚訝地看向她,“你竟然這麼說,你明知我今生都必須留在你身邊……”
“你放心,我會讓父皇收回成命。”
“喬喬,你真的這麼想?”
“是。”她說罷躺下拉過被子捂住頭,背對著飄飄再也不理悲傷哭泣的她。可是,慢慢地,她的眼角也流出了眼淚。如果她離開,她以後的日子還會有笑聲和色彩嗎?
翌日清晨,二女起床後都沒有說話,直到吃早飯時也是各自坐在一邊。
發現飄飄眼睛紅腫,聞仁雅和關祖揚相視一眼,聞仁雅小聲問喬喬:“公主昨晚怎麼了?”
喬喬仿佛沒聽見似的,拿著筷子戳著碗裏的稀飯,低著頭不說話。
看看她又看看飄飄,五男恍然大悟,敢情這兩位當今天下第一好姐妹也有吵架的時候?
一想到喬喬不開心溫玉恒心疼極了,趕緊把自己準備待會兒悄悄給她的雞蛋拿出來道:“喬妹你看,我給你煮了一個白雞蛋,你嚐嚐,可好吃了。”
喬喬搖搖頭,不說話。
聞仁雅一臉好笑的道:“哎呀,想不到喬妹也有不開心的時候啊。”
“仁雅哥哥你這話什麼意思,喬妹也是人,是人當然就有不開心的時候。難道你以為隻有你有不開心的時候嗎,喬妹當然也有,對吧喬妹。”溫玉恒一派情深護犢的架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