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西天。這裏不似仙界天宮巍峨壯麗,反而如茫茫原野,寬廣無際,寧靜祥和。此時花貅沒有說話,甚至能感受到她在躲藏。
也許是怕禹誠誌誤解,她小聲解釋道:“我們還是西天的罪人,切不可引起別人的注意。料想佛主也沒想到我們會突然回來,我隻悄悄帶你去找鬆伯大哥。先在他那躲上一些日子,等修複你的元神後我們再去見佛主。”
“為何我們不直接去見佛主呢?”禹誠誌納悶道。
“你元神受損,神識微弱,我怕你經受不住佛主的責罰。不過貔龍你放心,這次不管佛主如何懲罰我們,我都會陪你一起承受的。”
事到如今禹誠誌也不得不相信她的話,於是點頭輕聲道:“嗯。”
花貅時快時慢,約一炷香的時間後停了下來。她變回人身,扶起禹誠誌。對麵前一棵高大的鬆樹小聲喊道:“鬆伯,鬆伯。”
這株鬆樹高大蒼勁,看外貌便知有些年歲了。而鬆樹旁,是一道層層而上,望不到邊的階梯。
禹誠誌納悶地抬頭朝階梯望去,心道,難道階梯之上就是佛主所住之地。
發現他看著那階梯出神,花貅解釋道:“我們背叛了佛主,被移出神位,是看不見也爬不到這道階梯盡頭的。待他日我們向佛主請罪,便長跪於這階梯下,誠心祈求佛主的召見。”
禹誠誌點點頭,“對了,那個鬆伯怎麼還不出來,他不在嗎?”
“誰找我啊。”他話音剛落樹中忽然傳出一個老朽的聲音。
轉瞬,一個頭發胡子花白,身著青衣的老者出現在樹前。看到兩人,他目瞪口呆了一陣,忽然嘴一癟,一把抱住禹誠誌哭道:“你這個臭小子!”
這樣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抱住自己哭泣還真讓人於心不忍,禹誠誌心中莫名酸楚。花貅也悄悄抹淚。
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禹誠誌拍拍他的肩頭道:“老人家,不要再傷心了,身體要緊。”
“你叫我老人家?”老頭抬頭哭笑不得的看著他。
禹誠誌納悶地看著他,難道不該叫他老人家麼,他明明這麼老,怎麼看也得叫他爺爺吧。
花貅一看這情景忙解釋道:“貔龍,你以前都叫鬆伯大哥的。鬆伯跟我們的年歲其實差不多的,他在佛主的大門前也守了幾萬年。那時你與他便一直兄弟相稱。”
說罷又趕緊跟鬆伯解釋道:“鬆伯,你別怪貔龍,他元神受損神識不清,連我都不記得了。”
“啊?連你都不記得了?”鬆伯一臉不可思議。
花貅憂傷地點點頭。
鬆伯搖搖頭,抓住禹誠誌的手拍拍他的手背道:“賢弟,你受苦了。唉,可是這話又說回來,你說你倆好好的天神不做,幹嘛跑去跟那些妖魔參和到一起呢,而且差點殺害了玉帝,這可是多大的事啊。你們知道嗎,我當時在這門口聽到幾位大神談到你倆的事情時,都嚇懵了,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大哥,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們已經知道錯了。”花貅忙勸他道。
鬆伯點點頭,看向禹誠誌拍拍他的手臂道:“嗯,說得對,過去的事就不提了。小龍,能再見到你,大哥真的很高興。佛主慈悲啊,你說你們犯下那麼大的錯……對了不提,我不提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待鬆伯感傷完,花貅才告訴他現在的情況和此行的目的。鬆伯毫不遲疑地點頭同意。二人的打算是,先讓禹誠誌在鬆伯這裏躲一陣,然後花貅去想辦法弄修複元神的東西,待修複好禹誠誌的元神後便向佛主請罪。
聽完他們的決定,禹誠誌不解地看著眼前的鬆樹道:“可是這裏隻有一棵鬆樹而已,我能藏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