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而站,之間的空隙似乎已經凝固,隻有風吹過,留下一地的冷寂和對抗。
最後還是裴朔年先出口,清秀的臉頰籠罩著一層陰霾,“為什麼是她?為什麼是唐初露?”
陸寒時垂眸看著他,“你想表達什麼?”
“像你這樣的人,不管要什麼樣的女人,勾勾手就能夠得到!哪怕是邵天薇這樣的豪門千金,站在你身邊也遜色不少,為什麼一定要是唐初露?你明明可以擁有更年輕,更單純,甚至感情經曆是一張白紙的幹淨女人……”
“說完了?”
陸寒時直接打斷他,越發冷淡的聲音昭示著他有些不爽的心情,“如果你是在暗示一個跟了你三年的女人不幹淨,那麼你根本就算不上是個男人。”
裴朔年握緊了拳頭,心裏麵已經是翻江倒海,卻還強裝鎮定,“你就那麼喜歡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她跟了我三年,早就是我的人了,看不出來陸先生這麼喜歡用二手貨……”
“砰——”
他話音剛落,陸寒時直接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按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後腦勺直接撞上了冷硬的瓷磚,裴朔年的一瞬間隻感覺到天旋地轉,腦子裏麵傳來一陣尖銳的頓痛,而後麵是一股鋪天蓋地的窒息感。
“你……”
他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陸寒時便直接加大了手裏的力道,眸色比這夜色還深,還沉,還冷。
裴朔年自認為身手不差,但是在陸寒時的壓製之下竟然毫無還手的能力。
他之前就已經見識過這個男人的力量,知道此時掙紮無濟於事,隻會讓自己陷入更不利的地步,便下意識抬起腳要去踹他的膝蓋——
結果就在這時,麵前的男人忽然鬆開了手,微微側身躲過了他的攻擊,裴朔年直接撲了個空。
陸寒時臉上的戾氣瞬間收攏,臉上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的陰沉,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淡淡地看著他,“下次再讓我聽到剛才那樣的話,否則我會讓你永遠都發不出聲音來,我說到做到。”
“陸先生好大的口氣。”
裴朔年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說不惱怒是不假的,“我還不知道,原來一個小小的程序員,工程師,竟然有這麼大的能耐,露露她知道嗎?”
到了這個時候,陸寒時也能看出他的小伎倆來,無非就是想用唐初露的名字來激怒他。
他像是用看什麼可憐的東西一樣的眼神看著麵前的人,目光帶著憐憫和不屑。
如果說之前的一切裴朔年都還可以忍耐,但是當陸寒時對他露出這樣看垃圾的眼神的時候,他所有的怒火在瞬間被點燃。
“你這是在同情我嗎?你有什麼資格同情我?我擁有過她三年,而你呢?三個月嗎?你憑什麼覺得你們三個月可笑的婚姻,抵得過我和她最寶貴的那三年時光?”
“陸寒時,都是男人,我就不相信你一點都不介意我和她的曾經!我不信你一點都不在乎自己女人幹不幹淨!”
“她很幹淨。”
比起裴朔年的激動,陸寒時顯得有些過於平靜,但語氣卻無比篤定,“在我的眼裏,唐初露是這個世界上最幹淨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