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迪駛入夜色,譚菲坐在副駕駛,笑對陸翊道:“怎麼樣,我說小七沒事吧,看到了,總該放心了吧?”
陸翊沉默地開車。
譚菲早就習慣他這種態度,歎了口氣按著太陽穴道:“每個人都說陸醫生年輕有為,是個好醫生好男人,但是事實證明他並不是一個好丈夫和好爸爸,堅持冷暴力對待妻子和孩子,這也算好男人啊?”
說著,譚菲笑看著陸翊:“好男人應該像彥丞那樣,無論什麼場合,第一護著自己的妻子,一點點風吹草動就嚇得不行,那種關心,快從骨子裏透出來了,看著真讓人羨慕啊。”
陸翊抓著方向盤的手死緊,終於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別去打擾他們!”
“嘖嘖,我的耳朵沒毛病吧?”譚菲覺得不可思議:“太神奇了這個世界,我們家陸先生真是高風亮節啊,犧牲自己,成全他人,讓我不要去打擾前女友和她的老公,這是愛吧?這得愛到什麼層次了?我感覺愛到了一種超我的境界了,真不得了。”
譚菲說話輕飄飄,調侃的時候也依舊沒一絲怒氣,如果是被別人聽見,肯定也會以為她在和丈夫開玩笑。
然而,陸翊卻沒法放鬆下來,他甚至後退了一步,盡量和緩地說話:“你讓我和她分手,我答應了你。你讓我和你結婚,我也結了。你說你要一個孩子,我也給你了。現在,你還想怎麼樣?她的人生已經和我毫無關係,你還不能放過她嗎?”
譚菲的手撫著小腹,眉頭微微地皺了,說話卻還帶著笑意:“孩子,你聽聽你爸爸怎麼說話的,這種胎教恐怕對你以後的身心健康很不利啊。孩子,你跟你爸說,分手是你自己分的,和媽媽結婚是你自己同意的,孩子也是你自己願意給的,媽媽從來沒有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怎麼到頭來倒打一耙呢?”
“還有啊,孩子,你問問爸爸,陸放叔叔的病媽媽是不是有幫忙,爸爸的秘密媽媽是不是有幫他藏著?不能得到了足夠的好處,就隻想著自己的委屈啊,這叫做了XX還想立牌坊。這種價值觀,媽媽可一點都不讚同。”譚菲笑道。
陸翊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鬆,嘴唇微顫,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譚菲好奇地盯著陸翊的臉色,一派天真無邪地問道:“陸先生,你說彥丞有多愛小七啊?會像你愛小七那麼愛嗎?”
得不到陸翊的答複,譚菲也不介意,轉頭看向深沉的夜色,笑道:“真羨慕他們啊,愛得坦坦蕩蕩,一點不藏著掖著……”
她的眼睛忽然一眯:“你說,這種愛是什麼感覺啊?小七怎麼那麼容易就變心了呢?不是愛你愛得死去活來嗎,現在轉個身就去愛別人了。她到底有什麼魔力,你們都吃她那一套?”
陸翊的身體已經隱約在抖,因為巨大的隱忍和痛楚,譚菲在他忍到極限時,活潑地笑了:“算了,我也不去揣測他們的心思了,反正我已經結婚了,惦記別人有什麼用呢?而且,小七是我妹妹,我巴不得她和彥丞關係好呢,彥丞越愛她越好,不,要是愛得不那麼深也好,怎麼都好……”
陸翊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放鬆下來,尤其是最後一句……
……
回去的路上,譚璿一連接了好幾個電話,微信也快爆了,都是工作室的同事的問候。
譚璿非常無奈地對江彥丞道:“我說了沒事了啊,慕少揚那邊怎麼搞的,把人弄進去關了那麼久,我覺得我是回不去工作室了,整得太誇張了吧?以後那些同事敢跟我說話才怪。”
江彥丞笑:“沒讓提你的名字,就是怕你以後不好做人,慕少揚那邊順道給的人情,你以為是為了你啊寶寶?”
車開進了小區地庫,譚璿撇撇嘴:“哦,他給傅安染出氣呢?平時怎麼沒見他對傅安染有多好,你不知道我第一次遇見傅安染的時候……”
譚璿忽然打住不說了,傅安染第一次和她有交集,是向她借錢買避孕套,第三次見麵,被慕少揚按在地毯上強X,後來的幾次,慕少揚不是默許小姨子當眾扇傅安染耳光,就是像昨晚那樣瘋了似的對著傅安染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