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洶洶地把譚老三懟回去了的司思異常亢奮。
翻身從床上坐起,抓住譚璿的胳膊問:“幾點了?!”
譚璿一臉“你是被嚇傻了嗎”的表情,淡定地指了指司思手裏抓著的手機。
“……”司思看到了時間,又重重地躺了回去:“現在才七點半。你三哥六點給我發的消息,他真的好閑啊他!”
譚璿的心事解決,就希望世界和平,看熱鬧一點不嫌事大:“司令,你先想著我三哥哈,想想他為什麼這麼閑,我去給你和江彥丞做早飯去。”
譚璿說著就翻身下了床。
司思好想打她:“譚年年,都怪你!你要是不找你三哥,我有這麼多事兒嗎?我現在就買票回杭城啊我!”
譚璿穿好拖鞋,拿了自己的手機,挑了挑眉道:“你是可以買票回杭城啊,我三哥都說了,不敢去,說一聲。你看你緊張的。”
“譚年年你住口!快走開啊混蛋!”司思欲哭無淚,她隨隨便便就上了譚家兄妹的賊船,還指望譚年年給她出什麼好主意?
譚璿說走就走,直接開門就出去了。
在走道裏碰見她老公從客房出來,她跑過去拉住他:“不是讓你再睡會兒嗎?我去做早飯就行了。”
江彥丞摟著她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有客人在,還是我來做飯吧,好久沒給我家大寶貝做飯了。”
譚璿順勢就抱住他,心裏最踏實的時候,恨不得和他長在一起,他的手他的腳他的胸膛,她都喜歡。她以為自己已經百毒不侵,再也不會為一個男人脫下防備。但在愛裏,她還是丟盔棄甲,輕易讓自己敗下陣來。
江彥丞一而再地說,關於司徒展悅、關於他的前女友,如果她想知道,後續他會慢慢告訴她。江彥丞強調的前提是——如果她想知道。
那麼,她想知道嗎?事無巨細地了解他走過的每一步路,了解他和前女友的一切細節和海誓山盟,是嗎?
譚璿不敢說她不想知道,她也不敢說她不會嫉妒,但是,假如江彥丞終究會成為她的,或者已經是她的,她其實並不介意他有過怎樣的過去,畢竟,她曾愛過另一個人,她對另一個人長達六年的感情,從來不是假的。
兩個互有過去的男女,重新組合在一起,彼此的來時路都那樣長,三言兩語怎麼追溯得完?
隻要他斷得幹淨,隻要沒有藕斷絲連,隻要他沒有做過低劣的、傷害別人的事,隻要現在她和他之間真的有愛情,那麼,她其實是個多麼容易妥協的人啊。
“那,你去做飯,我去給花澆水,把衣服洗了。”譚璿貼著江彥丞懷裏,明白自己是愛情裏的弱者、是無藥可解的情緒犯,江彥丞一回來,她就不再犯情緒病,不再胡思亂想,願意相信他真的愛她。
而江彥丞不在身邊的時候,她的心沒有著落。
“我家寶寶忽然變得這麼勤快?”江彥丞笑,輕拍了下她的屁股:“走,先刷牙去。”
窗簾一掀開,早上的陽光特別好,已經從落地窗照進家裏,江氏夫婦並排站在鏡子前刷牙,譚璿拿起江彥丞的牙膏,仔細地讀上麵的英文說明,嘴裏含含糊糊地說話:“讓你少抽點煙,刷牙的牙膏都和我不一樣。”
“嗯……”江彥丞瞅著她笑,一點都不辯解,被人管著、被人囉嗦的感覺才是家。
兩個人從鏡子裏看對方,眼裏都能迸出火花來,眉眼彎彎,尤其在彼此的身上還能發現自己留下的痕跡……更是此時無聲勝有聲了。
譚璿漱了漱口,偏著頭對江彥丞道:“下次我給你買衣服吧。”
江彥丞以為自己聽錯:“嗯?”
“我們的睡衣不是一套,不好看。”譚璿說得理所當然,她還指了指漱口杯:“杯子也不搭,不好看。”
低頭又看了看兩個人穿的拖鞋:“拖鞋也是,你的不好看。”
江彥丞總算是聽明白了,摸著她的頭發,從鏡子裏看著她笑:“寶寶說得都對,以後咱們家的東西都要成雙成對地買,不允許不好看的東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