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今天晚上我還走不出這黑夜了麼!站在那裏,看著那一點的紅色,心裏漫過些許寒意。
但是,現在的情景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了,因為天上的月亮出來了,雖然隻是半月的西弦月,但是可以看清周圍的東西了,不像剛才那般的昏黑一片了。
回身看一我走過的路,不遠的地方是一個個的土堆。那些土堆正是我呆過的別墅。
汪汪,汪汪!溝底裏再次傳來土狗的叫聲。
"阿黃,你丫的叫喚個啥子?"隨著狗叫聲,從山溝裏傳來一個老者的訓斥,那個紅色的光點也移動起來。
我突然間明白過來,那紅色的光芒並不是什麼怪獸的眼睛,而是一盞燈籠,我猶豫一下,還是朝那邊走了過去。夜太深,我這樣漫無目的走是走不到莒縣的。我還是先找個地方落落腳再說。老者的話語帶著鄉音鄉土氣息,我猜想他不是壞人。
心一橫就朝前走了過去,大不了今晚再有一段不平常的遭遇罷了。往前走了幾百米,慢慢的看清了下麵,好像是一棚子。上麵掛著一盞燈籠,看著這燈籠,和茅草篷,我的一顆心才算是徹底的著了地。這種棚子在我們這裏經常見,是村民看瓜的棚子,村民有種瓜的,就在地裏打一個瓜棚,防止那些夜獾刺蝟什麼的來偷瓜。
汪汪,汪汪。隨著我越來越近,那隻土狗的叫聲越來越凶了。
"誰?"就在我快要接近瓜棚的時候,一個老者打著燈籠站在那裏。他的手裏還抓著一杆獵槍。
"大爺,是我,走夜路的。"我急忙說道。
"走夜路的?去哪裏?"看瓜的老者舉著燈籠朝我看過來,他在看我的同時,我也看清了他,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臉上掛慢了風霜。
"大爺,我本想去莒縣浮來山的,可是走夜路迷路了,就走到這裏了。"我急忙說道。
老者上下打量了我一陣,把獵槍一收;"年輕人,快進來,快進來。"
瓜棚裏,放著些生活用具,裏麵有一張小床。門口拴著一隻黃色的土狗,看見我,嗚嗚的叫著。
"大爺,不好意思,我想在這裏留個宿,不知道能不能行啊?"折騰了一夜,我太累了。
"行!不嫌髒就睡我的床吧,我白天睡多了,沒有睡意的。"老大爺拿起他的旱煙袋,卟咋不咋的抽著。抽了兩口,把旱煙袋在腳上敲了兩下。
"大爺,那邊是不是有個墳場啊?"我並沒著急躺下來,而是問道,剛才的遭遇,我感覺還跟夢似的。
"是的,那是陳家灣的墳場,陳家灣的人轉移到城南了,墳場留了下來。他的後人每年來祭奠幾次,前幾天不知道犯了什麼神經,竟然抬了大大小小的幾百個紙人來,擱在墳頭上,挺瘮人的。以後走夜路要注意點,避開那地方,邪乎的。"老大爺又挖一鍋旱煙,在嘴裏卟咋著。
"啊!"我驚叫了起來。
"怎麼了?你遇到什麼了?"老大爺歪著臉看我。
"沒。沒有!我什麼也沒看見。"我急忙說道。
"沒遇到最好,要是遇到的話就壞了,前幾天有個小男孩進去撿祭品吃,結果回家就死了。臨死還說胡話,說是看見那紙人會說話了。把小孩給嚇死了。離奇的不止是這些,小男孩的心也沒了。唉!可惜了,三代單傳呢!"老大爺惋惜道。
人心沒了?紙人要人心幹嘛?我倏的記起大喬的話來。但是說是要挖我的心來著,要用我的心種植望嬌蘭,還說她吃了望嬌蘭或是喝了我的血就會變成人形。難道這小男孩的心被大喬給鍾了望嬌蘭了,如過這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凶殘了。看來,今晚我出手是正確的。
"大爺,這陳家灣的墓群是不是有鬼啊?"
"有沒有鬼不知道,但是黑虎當會有的,很多人會迷路,有的人喝醉了酒走夜路不小心就走進那墳堆裏了。那紙人是最近的事,好像是今年清明節陳家灣掃墓的時候留下的,真奇怪,人家都是把祭品燒了,可是她們竟然就扔在那裏了。不過今晚11點多的時候。我看見墳堆裏火光衝天的,估計是被人給點燃了。"老大爺吸著旱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