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往前麵應該怎麼走啊!”

身上背著柴火的鄉下農民大叔,聽到我的聲音。意外的轉身看向我。看著我猶豫了一下,這才用當地的需要跟我說“這邊幾乎沒路,你順著這裏往山下走吧。”

我聽到他的話,趕緊點頭道謝。這裏的人們都很樸實,完全和那些大都市的人不一樣。

我背著我所有的家當行李,徒步來到了山下。走了這麼長時間,其實挺累的,喘氣的找了個能夠歇腳的地方坐下來歇。

看著這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林,突然有一種忘卻過去的感覺。

時間,真的是一種很好的治療方法,無論曾經你有多麼痛苦多麼絕望,在時間的洪流麵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歇了歇腳後,又開始出發朝墨脫這個無人地方山區更深處走。直到差不多接近我想要的地方。我最後才停了下來。

夜裏,這裏很安靜。完全和城市是不同的,我把篝火點起來,保證野獸不能近身,然後拿出一些吃的,隨便充饑的在火上烤了一下。

我真懷疑我自己,這麼多年以來在這種荒郊野外是怎麼生活下來的。

時間久的我自己都快忘了,我當初為什麼要這麼四處流浪了。

吃過飯後,我就收拾東西,整理完後,我才開始休息。

第二天一早,我就開始把自己賣的畫板顏料都拿出來作業畫畫,我挺喜歡這種感覺的,把這大山深處每一處人類沒有來過的地方畫出來,大概是我唯一生命的價值了。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十多天,我才背著畫好的畫出山。回到自己的臨時住所時沒多久,就有人找了過來。

過來找我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希晨。我很驚訝也很吃驚。完全沒有想到他會過來。

這麼多年以來,我幾乎已經把這個名字忘了,忘了那麼多年自己對這個人瘋狂的迷戀。其實現在,那些過去已經不值得一提了。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相貌一點都沒有老的感覺,好像在他身上時間凝固了一樣,他還是那麼帥,那麼有魅力,可惜早就是別的女人的了,沒有我的份,我也不可能擁有那份幸福。

這些東西,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經明白了,不接受也願意接受了。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著我說“這麼多年了,真沒想到你藏在這裏。找了你很久,也詢問過你的家裏,但是他們好像並不願意告訴我你的事。後來,我無意間在一個網上電視采訪中看到你,才得知你在這種地方,這麼多年,你還好嗎?。”

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半天,才開口說“挺好的,你和徐潔怎麼樣,你們的女兒應該也都十七八歲了吧!”

這話我感覺很別扭,怕他誤會。趕緊澄清的說“對不起,這種話,感覺自己說的就是多餘的,就好像在嫉妒徐潔一樣。”

“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你喜歡我這個事,很早我就知道了。而且一凡也把一些我不知道你的事,告訴我了。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這麼長的時間,是我太遲鈍沒明白,你一直喜歡著我。才錯過了這麼多,雖然這話有點遲,但是……我還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聽到他這話,我苦笑。當年那些事情,其實對現在的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了。

沒有跟明白,像我這樣的同性戀。一個男的喜歡另外一個男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氣。這種人,本身就很奇怪,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我其實很能夠理解,當年父親那麼決絕的把我趕出家門不認我這個兒子的原因,如果我是我父親我會這麼做,他隻是接受不了自己養大的兒子喜歡男人這個事實罷了。

想到這裏,我歎氣的苦笑的說“你都結婚生子了,還提這些爛芝麻的事幹什麼,在說了,我也已經釋懷了。知道不知道那些事,現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還是別說這個了,你來這兒找我有什麼事。不會隻是為了說這些道歉吧!好像根本沒那個必要。”

他點了點頭,然後很隨意的坐了下來,看著我這個不大的房子裏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油畫。

然後笑了笑的轉過臉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過來看看你,順便也想買你幾副畫回去,小潔她也挺喜歡這種油畫的。”

“你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為了這幾幅畫,好像有些說不通吧!”

我的話,讓他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接好。我們兩個之間其實很早很早就有了距離,這種距離是沒有辦法改變的。明明我以前那麼那麼喜歡他,那麼那麼的愛他。但是現在卻感覺氣氛很是尷尬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