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燁臉色一沉,抓著她的手臂:“你這人真是不夠意思,開句玩笑也開不起。”
溫甜順勢用手在他的額前彈了一下:“你多大了,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我和你三年婚約過了一年半,還有一年就解脫了,你這時候開玩笑,不是存心不讓人好過嗎。”
裴燁聽到‘解脫’二字,心思轉了一圈。
他右手插在口袋裏,指尖捏著小小的戒指。
此情此景,適合捅破了窗戶紙講話。
裴燁思考半天,最後被溫甜‘解脫’二字給嚇得收回了手。
他想道:萬一這麼說開了,溫甜不願意,連朋友都沒得做。
裴燁問道:“溫甜,你打算讀什麼大學。”
他知道溫甜去參加過京大的夏令營,在裏麵表現的怎麼樣尚且不知道,但看溫甜的感覺,是不想留在京市的。
溫甜:“你突然問這個幹什麼?”
“準備和你考一個大學啊。”他笑著湊了上來。
溫甜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二人之間一安靜下來,周邊的動靜就放大了十倍。
連邊上科普幾年後太平洋沿岸的隕石雨新聞都顯得無比清晰,機械化處理過的女聲一板一眼的播報。
等了良久,溫甜說:“再說吧。”
她這一再說,便拖了一年。
高二的時光過去的很快,前一秒兩人還各懷心思的在科技館裏打著小九九,後一秒好似就要開始著手準備高考的事情了。
裴燁回來之後便再沒有問過關於溫甜未來去處的事宜。
就這麼糊裏糊塗,又曖昧的頂著未婚夫妻的關係,混了一年。
高三下學期,最先坐不住的不是裴燁,竟然是江琴。
江琴這三年看著兩個孩子長大,越臨近裴燁的十八歲,她心裏就越慌。
近日,花朝也因為裴燁的關係,來裴家比較勤快。
偶爾他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點溫憐惜的消息。
溫憐惜這幾年走了大運,靠著一張臉蛋突然就跌跌撞撞的闖進了娛樂圈,她接的戲不多,口碑卻好,幾部拍完,叫她莫名的擠進了四小花旦裏麵,成了炙手可熱的當紅女明星。
江琴見到花朝來,連忙把他請到書房。
花朝道:“怎麼今天這麼急。”
江琴:“寶寶在班裏麵學的怎麼樣?”
花朝:“江施主請放心,裴燁的成績考京大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江琴麵露難色。
花朝:“不過,看江施主的樣子,應該是擔心裴燁的身體健康。“
“我都擔心的呀,你不是說,他十八歲有個劫嘛,離他生日越來越近,我急也急死了。”
花朝安慰道:“江施主不要急,小甜這不是還在家裏嗎。”
江琴的臉色一變,沒變的好看,反倒是更加一籌莫展。
“這個我也急啊,都三年了,怎麼……怎麼感覺兩個人什麼發展都沒有。”
花朝笑道:“感情的事情,強求不來,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拿我們的想法去約束,會適得其反。”
江琴聽了他的話,並沒有放心下來。
不過,任憑她如何擔心,裴燁的十八歲生日還是來了。
家裏這位小少爺過生日,排場做的很大。
溫甜在眾人眼裏,算半個女主人,但是敢起哄她的人不多。
高二那年溫甜在科技館打人的事情,雖然學校沒給出什麼處分,但是在同學的圈子裏傳開了。
說難怪不得裴燁是個妻管嚴,合著老婆這麼凶,不怕行嗎。
因此,眾人熱熱鬧鬧的分蛋糕,沒有人去調侃她。
她就像一隻戳在最外圍的蠟燭,兀自燃燒,火苗一跳一跳,等著飛蛾撲來。
這兩年,十五歲的小丫頭長大了一些,馬上也到了成年的時候,比起剛來裴家時候的青澀,這會兒總算長開,出落了愈發溫婉動人。
生日上,裴燁喝了一點酒。
他不願意在家裏過生日,於是江琴便在酒店裏弄了個包廂,叫這一幫半大的孩子在裏麵瘋。
裴燁成年第一次喝酒,喝的腦袋暈乎乎的,不過不至於走不動路,他尚且清醒,還很有興致的送走了自己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