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隻要妹妹(2 / 3)

顧瑾璃與陳澤軒隻有親情,沒有男女之情,可這一刻卻想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究竟有沒有那麼重要。

陳澤軒的眸子暗了暗,揉著顧瑾璃頭發的手明顯的一頓。

他靜靜的望著顧瑾璃,薄唇輕輕吐出一個字來:"你"。

顧瑾璃咬著唇,她低聲道:"哥哥是鳳國太子,為了複國犧牲了太多,不能為了我放棄一切。"

陳澤軒移開眼睛,視線落在別處,似是歎息又似是感慨:"以前,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妹妹的時候,我活著的目的好像就是為了複仇。"

"後來有了你,我便覺得讓你開心單純的生活,這更重要。"

"隻是……"

他嘲諷一笑,繼續轉頭看著顧瑾璃:"陰差陽錯,還是將你拉了進來。"

"笙兒,哥哥從來不是什麼好人,手上也沾了不少人命。"

"你隻需知道,哥哥對不起誰,這輩子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大概是陳澤軒低沉的聲音裏帶著堅定,顧瑾璃重重點頭,"我也一樣。"

接下來,二人都沒再說話,隻是安靜的坐著。

陳澤軒想起昨夜讓雷子給龐豐送去的那包毒粉,不自覺的抬頭看了顧瑾璃一眼。

他不會傷害顧瑾璃。可卻沒說對亓灝手下留情。

亓灝曾對顧瑾璃造成了那麼大的傷害,他傷害亓灝的話,她應當不會往心裏去吧?

再說了,聽著她剛才的話,那意思好像也是巴不得亓灝倒台似的。

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著,陳澤軒將心裏的愧疚和不安壓了下去。

二人後來又隨意的聊了幾句,顧瑾璃便離開了。

雷子把時間掐的很準確,藥粉確實是在中午的時候到達了龐豐的手中。

不過,龐豐因為龐光在戰場上中了毒,所以大家的心思都在給龐光解毒上,一急之下暫時將那藥粉給忘記了。

軍醫從龐光被接回軍營後,就寸步不離的守著。

幾副藥下去,龐光的臉色非但沒有恢複正常,反而由青變紫,看起來更加嚴重了。

龐光倒下了,雲**營裏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大將,明日可以出戰。

可是,龐豐隻有龐光這一個獨子,若是龐光真的就這麼死了,龐豐得要哭死了。

軍醫們頂著千斤壓頂的巨大壓力,絞盡腦汁的想著各種各樣的法子來給龐光解毒。

紮針,泡藥,最後連放血的極端法子都用上了。

看著那一盆盆的黑血,龐豐嚇得兩腿一軟,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直至亥時,也不知道是不是亂七八糟的藥兌在了一塊起了效果,總之龐光的臉色竟神奇的一點點恢複了正常。

他那滾燙的身體,溫度也正在漸漸回溫。

軍醫們很是驚喜,一邊在心裏暗歎這龐將軍命大,一邊連忙派人給龐豐的營帳裏傳了個信兒。

龐豐得知太醫開的藥有效,便承諾回京後一定重重有賞。

不用白發人送黑發人了,龐豐緊繃著一天的心終於可以安穩下來了。

龐豐的副將見老將軍高度緊張的精神放鬆了,這才將那盛著毒粉以及一封信的小盒子交給龐豐:"將軍,這是亓國軒世子派人送來給您的。"

"軒世子?"龐豐已經許久未曾與陳澤軒聯係了,尤其還是在兩軍交戰的時候,因此怔了一下,一臉狐疑的打開了盒子。

若是旁人送來的東西,他自然是不會如此膽大的打開,而且此人又是敵國的人,保不準這裏麵裝的是什麼毒物。

但那人是陳澤軒,二人是熟識的,而且依著陳澤軒在外的盛名。想必他也不是那種陰險小人,能做出這等背地害人之事。

可打開盒子後,龐豐取出那張信紙,一眼看完信上內容後,臉色微變。

這盒子裏的毒粉,似乎顛覆了陳澤軒在他心裏的美好形象。

那樣一塵不染的人,怎會想出這樣狠毒的法子來?

陳澤軒到底是對亓灝有著多深的恨意,竟要拿著那三十萬大軍來陪葬?

何況,那陳澤軒是亓國人,那是他們亓國的士兵!

雖說戰場無父子,雙方對立。必定是要來個你死我活的。

隻是龐豐怎麼說都是一軍之將,將心比心,倘若是敵軍要對他的大軍下如此狠手,他必定要氣憤得吐血身亡。

手裏緊緊攥著信紙,龐豐的身子因震驚而微微顫抖。

"老將軍,怎麼了?"副將見狀,急忙問道。

龐豐將信紙遞給副將,副將看完後也是覺得不可思議:"軒世子身為亓國人,怎能……"

"老將軍,會不會其中有詐?"

龐豐搖頭,半晌才緩緩道:"不會,軒世子這次是認真的。"

帳篷的簾子半開著,他望了一眼外麵飄揚的戰旗,眸光複雜道:"今晚外麵刮的是東風,軒世子連這個都算到了,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

"老將軍,屬下知道您不屑於做這等背後傷人之事,可是亓國那寧王爺也派人暗算了咱們少將軍嗎?"副將知道老將軍不忍心,便攛掇道:"要不是軍醫們醫術高明,咱們少將軍恐怕……"

龐豐身子一抖,想起了剛才經曆的撕心裂肺之痛,猛地咬著牙。狠聲道:"也罷,你就按著這信上說的去做。"

"在離著敵營五裏地的地方,將這藥粉撒空氣裏。"

"藥粉自會順著風向,飄進敵營。"

"明日醜時,你趁著敵軍中毒之際,帶十萬精兵去偷襲。"

"成敗,在此一舉了。"

"是。"副將應了聲,拿著小盒子離開了。

龐豐閉上眼,喃喃道:"我龐豐打了一輩子仗,自認為光明磊落,可這次……"

長歎一聲,他搖了搖頭,老臉看上去似乎比剛才還要蒼老幾分。

今夜的東風很大,藥粉順勢進入了亓灝的軍營。

隻是半個時辰的功夫,杜江便急匆匆的一臉慌張的跑進了亓灝的帳篷裏:"王爺,不好了!"

"怎麼了?"亓灝正在研究底圖上的一處狹窄的隻能進,不能出的山穀,被杜江這突然的一打擾,不免得皺起了眉頭。

"咱們……咱們的士兵們都中毒了!"杜江一張俊臉慘白如紙,說起話來也哆哆嗦嗦。

他素日裏處事不驚,沉穩幹練,何曾有過如此失態的時候?

"什麼?!"亓灝一聽。然後"噌"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桃花眼裏燃著怒氣,厲色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杜江的語氣悲憤道:"剛才有接近一半的士兵腹痛難忍,魏太醫把脈說是士兵們中了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