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新帝有了四個月身孕的消息便傳遍了大街小巷,這讓百姓們更加沸騰了。
往回推算一下時間,四個以前,大概是六月份。
而那時,新帝還是女扮男裝住在寧王府的"林笙"。
所以,這個孩子應該是亓灝的。
杜江和秦峰、梁寬等人熱淚盈眶,因為他們的王爺竟然有後了,真是老天爺垂憐!
可是,還有少部分攝政王黨和丞相黨不願接受現實。
用愛月的話說,吃瓜百姓們為了組"西皮",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有膽大者胡亂猜測,依著新帝與攝政王、丞相之前親密的關係,會不會這孩子的父親是他們二人中的誰呢?
攝政王黨說是攝政王的,丞相黨說是丞相的。
不過,這些猜測都立馬被寧王黨給否定了。
他們的寧王爺對新帝那般癡情,而新帝也絕對不是一個見異思遷,三心二意的女人,所以孩子一定是寧王爺的沒錯!
三家之言爭論不下,原本新帝也沒必要去解釋的,可也不願將無辜的攝政王和丞相牽扯其中。
畢竟,他們二人風華正茂。還未娶妻生子,萬一影響了人家的姻緣,這不是罪過了嗎?
因此,第二日下午的時候,某位大臣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借著向新帝討論政事的機會,試探道:"皇上有皇嗣是喜事,隻是微臣覺得,後宮不得一日無主,您看看是否該選個皇夫來為皇上分憂呢?"
顧瑾璃捏著折子,神色平靜的看著這位胖胖的大臣,抿了抿唇,"不知趙大人可有合適的人選?"
不得不說,這位趙大人還是有點小聰明的。
盡管他很想套出顧瑾璃的話來,可卻不敢直接發問,而是拐著彎的通過讓顧瑾璃選皇夫來揣測答案。
顧瑾璃選的人,十有**就是孩子的父親!
趙大人見顧瑾璃將問題拋了回來,也繼續打太極笑道:"皇上,咱們亓國的好男兒真不少。"
"文武雙全,風姿綽約,儀表堂堂,足智多謀。微臣瞧著哪個都不錯。"
得罪人的話,他可不敢說,隻能一個勁的說著誇獎人的虛偽話。
然而,卻顧瑾璃接下來的話卻如平地一聲雷:"既然如此,那就把你說的這些男子,全都張羅進後宮吧。"
"啊?"趙大人瞪大眼睛,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皇上,您……您說都……都?"
舌頭仿佛打了結,趙大人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顧瑾璃點頭,似笑非笑道:"對。朕若是拒絕了愛卿的好意,未免太不講人情了。"
"不過,若是愛卿找來的人沒有愛卿說的那般文武雙全,風姿綽約,儀表堂堂,足智多謀,那麼……"
故意頓了頓,顧瑾璃語氣驟然一冷:"西北荒涼,正需大量人力開墾,且常年風沙較大,愛卿和那些男子們,就都到西北去植樹吧!"
"皇上……"趙大人欲哭無淚,忽然後悔自己的多嘴多舌,還有那該死的好奇心。
西北啊,那可是寸草不生的地方。
他要是去了,還不得死在那裏?
"荷香,送趙大人。"幽幽的望了荷香一眼,顧瑾璃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荷香點點頭,對趙大人恭敬道:"趙大人,請。"
"微臣告退。"趙大人苦著臉,邁著沉重的老腿退出了禦書房。
"荷香姑娘請留步。"見荷香將自己送了出來又要折身往回房內走,趙大人腆著臉小聲道:"荷香姑娘,你能不能回去替我告訴皇上一聲,就說……"
咽了一口唾沫,他忐忑道:"皇上正值妙齡,且剛登基,來日方長,選皇夫一事不用這麼著急的。"
這些話,他可不敢當麵給顧瑾璃說,隻能委托荷香了。
荷香自然知道顧瑾璃這是在變相的為難趙大人,也是在做給其他還不死心要給她選皇夫的人看的。
這趙大人主意可變得真快,剛才還說顧瑾璃登基的時間不短了,現在這眨眼間又說才剛登基,可見真的是個沒骨氣的人,這就被嚇住了。
不過,顧瑾璃才登基兩個月,要是趙大人真的敢將那麼多男子都送進她的後宮,那他一定會被其他大臣們給用唾沫星子給噴死。
當然,陳澤軒也是第一個不會同意的人。
興許,還會將趙大人給發配到西北去。
微微一笑,荷香瞧著趙大人那擔心不已的神色,道:"好,趙大人放心,您的話,奴婢會轉告給皇上的。"
"多謝荷香姑娘了。"趙大人聽罷,心裏輕鬆不少。
荷香搖了搖頭,眸光流轉:"趙大人客氣了,皇上身懷皇嗣,事務繁忙,也多虧了趙大人盡心盡力的為皇上鞍前馬後。"
"待皇上誕下正統後,必定少不了趙大人的功勞。"
荷香這話,一語雙關。
一開始,趙大人隻覺得因為是新帝所生的子嗣,所以荷香稱為"正統"。
可腦子轉了轉,他又猛地一想。新帝承認過的男人,自始自終似乎都隻有一個亓灝。
而亓灝,又是亓國皇室的血統。
如果亓灝活著,坐在皇位上的人便是亓灝!
也就是說,那孩子真正的父親是亓灝!
所以,嚴格來說,往後這江山還是亓家的!
激動的浪花在趙大人的心頭歡快的跳躍著,他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可又不敢冒然去問荷香,憋得一張老臉通紅。
雖然,顧瑾璃讓荷香送趙大人的時候,並未多說什麼,但是主仆這麼多年,隻一個眼神,她們之間便能心意相通。
沒有人會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質疑,這是對孩子的不尊重,也是對亓灝的侮辱。
因此,顧瑾璃眼神裏暗含的冷意很是明顯。
荷香的話很是含蓄,可有腦子的人應該能聽懂。
見趙大人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模樣,荷香繼續道:"太後遠在白麓山,應該還不知皇上有了皇嗣的消息,還勞請趙大人前去一趟,將這個消息告訴太後。"
"太後若是知道有了孫兒,一定會很高興的。"
"是是,我這就去,這就去!"有了荷香最後這話,趙大人心裏再無疑問。
一溜煙,他跑的比兔子還快。
進宮之前,許多大臣們暗自聚在一起下賭注,有押攝政王的,有押丞相的。
寧王黨堅信自己的舊主才是新帝的"唯一",所以對這些無聊的賭局根本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