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翹心不在焉的聽著,然後便離開了大殿。
顧瑾璃瞧著阿翹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與此同時,某處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對妙齡男女正相互依偎在一棵大樹下。
男子已經醒來,但女子還靠在他的肩頭酣睡著。
見她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安,眉宇間神色透露著惶恐,男子輕輕的推了推,女子。喚道:"玉淑,玉淑!"
"哥哥!"玉淑驚叫一聲,然後猛地睜開了眼睛。
男子擔心的看著她,問道:"做惡夢了嗎?"
"齊蕭,我夢到了哥哥。"玉淑緊緊握著齊蕭的手,聲音裏帶著哭腔:"他說他要走了,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來跟我告別。"
"他的身上都是血,身後是萬丈深淵,一直對我笑,笑得我好害怕。"
說著說著,玉淑的眼淚滾滾落下,語氣也急促起來:"齊蕭,這個夢是不是預示著什麼?"
"哥哥他……他不會真的……"
齊蕭知道玉淑對陳澤軒的感情,他拍了拍玉淑的後背,將她攬在懷裏安慰道:"不會的,夢都是相反的。"
"亓國皇上不是說了嗎?世子在外麵遊山玩水,雖然天大地大,但咱們總會遇到他的,你不要擔心。"
齊蕭最初是陳澤軒安排在顧瑾璃身邊保護她的,後來陳澤軒回了南陽王,顧瑾璃擔心陳澤軒,又將齊蕭派了回去。
此後,齊蕭便一直都留在了南陽,保護南陽王和王妃、玉淑的安全。
玉淑原本一顆心都掛在了陳澤軒身上,可後來大概是被齊蕭的真情給打動了,總算是放下了陳澤軒。
有時候,人的感情很是奇怪。
你將自己畫地為牢,偏執著愛一個人,以為永遠不會走出這個死角。
可是,不知怎的,有一個人會闖勁了你的心裏,然後莫名其妙的觸動了地牢的某個機關,將你從心牢中拉了出來,往你的心裏注入了溫暖和陽光,融化了你心裏的堅冰。
最奇怪的是,你可能排斥很多試圖接近你的人,但卻隻對這一個敞開了心門。
而齊蕭,便是打開玉淑心門的那把鑰匙。
南陽王和王妃本就不是世俗的人,他們隻想玉淑可以得到幸福。
見玉淑難得的有了喜歡的人,二老很是高興,因此特意將這兩個年輕人"趕"了出來,讓他們遊山玩水散心的同時,好好的利用獨處的空間培養感情。
隻是,縱使人間有相逢,但他們這輩子永遠不可能再遇見陳澤軒了……
玉淑點點頭,也擁住了齊蕭。
亓國新帝誕下皇子,取名為"亓珩"。
雖然極少有人見過小皇子的容貌。但小皇子是父親是寧王爺,母親是新帝,這二人的長相在人群裏便是最出眾的,想來生的後代也必定是生得龍姿鳳璋。
興許是人們愛屋及烏,便將新帝的仰慕轉移到了小皇子身上。
百姓們接下來一個月最新議論的焦點便成了小皇子,有人說他一雙眼睛生的清澈動人,遺傳了新帝。
有人說,小皇子雖還隻是個繈褓裏的嬰孩,便已經能聽懂人意。
那些根本就沒機會見到小皇子的人,卻能將小皇子傳得成了神童,個個都能將說書先生給比下去了。
雲國的百姓們對這亓國新帝新誕下來的小皇子也很感興趣,畢竟同樣都是新帝。亓國的新帝孩子都出生了,而自家的新帝後宮還空空如也,這哪能不讓人著急呢?
雲國百姓也效仿亓國百姓們,給大臣們寫建議信,建議雲國新帝趕緊選秀納妃,但是一個月過去了,建議信都石沉大海,百姓們也就死心了。
五月的風,輕柔溫暖,陽光也很是明媚。
河麵上,泛著一隻小船。
一個灰色衣袍的少年迎風立在船頭,靜靜的望著前方。
他的身邊。同樣也站著一個綠衣小少年,隻不過那綠衣少年的個頭卻不及灰衣少年的高。
綠衣少年的穿著,看著倒像是個侍衛,可是從言行上看,似乎絲毫沒有侍衛的樣子。
他一邊將胳膊搭在灰衣少年的肩膀上,一邊墊著腳,揚著明媚的小臉嬉笑道:"少爺,您別整日這麼不苟言笑好不好?"
"您瞧瞧我,整日的開開心心多好。"
被稱為少爺的灰衣少年皺了皺眉,推開了綠衣少年的手,"窮開心。"
轉身,他走進了船艙。
綠衣小少年撇撇嘴。輕哼道:"我叫開心,人又窮,自然就窮開心咯!"
對著灰衣少年高冷的背影吐了吐舌頭,綠衣小少年又咋咋呼呼的一邊喊著"少爺",一邊跟小尾巴一樣黏了過去。
一旁的小祥子想著小少年剛才的話,念叨了幾遍小少年的名字,忽然腦海中隱約出現了一張灰撲撲的小臉。
大概是三年前的某一天,他跟隨著八皇子和亓灝在京城裏逛,在一條狹窄的小祥子裏似乎也遇到過一個叫做"開心"的小乞丐。
那年,八皇子才九歲,而那小乞丐也七八歲的模樣。
年紀雖小,但卻古靈精怪的,與這綠衣少年有些相似,大眼珠子亂轉的時候,肯定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不過,那小乞丐是個小女孩。
八皇子現在是庶民,無家無親無友,無牽無掛無念,便帶著小祥子一路乘著船隨便飄。
飄去了哪裏,就是哪裏。
而這綠衣少年,則是在上個月借著八皇子將船靠岸時,偷偷摸摸的溜進了船艙,說什麼躲避壞人追殺。
他一上了船艙便賴著不走了,一口一個"恩公"稱呼八皇子,此後更是厚顏無恥的以"侍衛"的身份纏上了八皇子。
像一塊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
八皇子已經沒了身份沒了地位,也不怕人家惦記算計他什麼,而且又趕不走小少年,也隻能任由他跟著了。
一開始,小祥子還很是受不了小少年整日的在八皇子身邊嘰嘰喳喳的,但時間久了,他覺得忽然多個伴兒也挺好的。
至少,有了小少年的存在,八皇子的身邊也不冷清了。
"少爺,這香囊您賞都舊了,就賞給我行不?"
"少爺,您把劍收起來,我不要了還不行嗎?"
……
聽著船艙裏的動靜,小祥子知道小少年又不死心的打起了八皇子腰上那香囊的主意了,習以為常的繼續著手下煮茶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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