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
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
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
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詩經·秦風
秦國,宜春宮內,兩名孩童相對而坐。淳先生立於堂前,唾沫橫飛,時不時低頭望兩名孩童一眼。
其中一位孩童少年心性,不消麵刻,已是坐立難安。不停的朝對麵那個木頭使著顏色,木頭置若罔聞。
少年微微清歎。已經聽不見先生講什麼,胡思亂想起來。
還是蒙先生好,蒙先生講課,哪裏會要他們這般正經危坐,而且講的故事也是有趣的多了,他不想當大家,隻想當萬人敵。
就像先生蒙恬一樣,哦,還有白將軍,聽說他當年就帶著五千甲士,便將趙國四十萬大軍殺的片甲不留。
少年心向往之,腦海裏不禁幻想出當時的畫麵。
白起一人一劍,身後五千黑甲兵士。對麵大軍壓境,黑壓壓一片,隻聽得一麵麵軍旗被吹的呼呼作響。
空氣安靜的似乎凝結,隻見白起向前跨出一步,對麵竟是萬馬受驚,嘶聲四起。
“秦國將士聽令,今日賊寇來犯,人數眾多,我等該當如何?”
“誅惡除盡,保家衛國,誓死前行!”
吼聲如擊鼓,天地動容。
白起抬頭望天,隱見天道。
“殺!!!”
不等趙軍發動,白起先發製人,帶兵直衝而來。
不過五千將士,卻勝萬馬千軍。
白起禦劍騰空而起,人未至,劍氣已取趙括首級。
五千黑甲如虎入羊群,縱使身上遭千刀萬剮,也一路前行,未曾退後半步,直至身死,亦留錚錚鐵骨,屹立不屈。
白起染血奮戰,愈戰愈勇,天道臨身,平平一劍揮出,三十萬趙卒身首異處。
由殺入道,一入,便已運道。
五千零一名秦軍,大破趙軍四十萬。
白起一人,屠敵三十五萬。
人屠白起之名,現於天書,世間,自此多了一名運道之人。
一將功成萬骨枯。
頑劣少年想著白起當日英姿,不禁手舞足蹈,口中“唰唰”連連,好似自己也是那五千黑甲之一,正在跟隨將軍斬將殺敵。
“噠噠噠!”
少年回過神來,卻見先生手拿戒尺,神色平靜。
少年不由暗自揣揣,上次先生也是這副表情,讓他挨了一百個板子。
少年不由有些惱怒的看著對麵那塊木頭。
木頭伸伸手,以示無辜。
“子嬰,子曰,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何解?”
少年子嬰站起身來,伸出左手,低著腦袋弱弱道
“先生,學生不知……”
……
……
“你這個木頭,怎的先生注意到我了,你也不提個醒。”
子嬰捂著腫痛的左手,衝著木頭少年低吼道。
木頭少年其實不叫木頭,他叫甘羅,其實他並不木訥,不然也不可能會讓扶蘇公子欽點,做子嬰的陪讀。
甘羅沒有回答,隻是看著那跟紅燒肘子差不多的左手,柔聲道
“疼麼?”
子嬰一聽這話,立馬跳了起來,“疼麼?你居然問我疼麼?我打你一百下試試?”
說罷舉目四望,似乎再找威力和戒尺差不多的家夥。忽一低頭,見到甘羅正伸著手在那等著,便又坐了下來,泄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