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蕭詢逼視著她的眼睛,反問。
陸念錦有些得意的彎了彎唇,眼眸如星道,"是啊,太子對未來的事一無所知,將來有好消息到來的時候才會驚喜,若是什麼都知道了,那這一輩子還有什麼盼頭。"
"你。"蕭詢直視她的眼睛,沉默片刻後,一字一頓道,"你就是本宮的盼頭。"
"好了,該穿衣服了,"陸念錦聽不慣人說甜言蜜語,轉過身想走,蕭詢不允,用力捏住她的手,道,"以後叫我阿詢。"
"阿詢?"陸念錦念著這兩個字,微微紅了麵龐,"太子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嗯。"蕭詢答應了一聲,仿佛根本沒有聽見陸念錦後一句話。
陸念錦臉頰更紅了,她兩手交疊,緊緊地攥著,咳了一聲,道,"天冷。真的該穿衣服了。"
"去吧!"蕭詢鬆開了她,陸念錦低著頭,立刻奪路而逃。
一刻鍾後,她穿好衣裳,芸薑進來伺候。
"芸姝呢?"梳妝時,陸念錦見芸姝沒有跟著芸薑進來,忍不住問道。
芸薑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道,"她生病了,早上我去喊她的時候,她隔著門讓我替她跟姑娘告個假。"
"隔著門?"陸念錦不知想到什麼,眉頭微微的皺了皺,又問,"那她可有說她是哪裏不舒服?"
"昨夜被子沒有蓋好,受了風寒。"芸薑回道。
陸念錦點了點頭,"到底是我身邊的人,等下你隨我去看看她罷!"
"嗯,"芸薑輕聲答應。
梳好頭後,又用了早膳,兩人才去了芸姝所住的耳房。
"芸姝,姑娘來看你了!"芸薑敲了兩下門,朝著屋裏喊道。
不多久,芸姝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芸薑姐姐,姑娘,我身子不好。不方便見人,未免過了病氣給姑娘,還是等我好了再去見姑娘吧。"
"無妨。"陸念錦冷淡的說著,下一刻,推開門就朝裏走去。
耳房昏黑,她走到近前才看到芸姝現在的模樣。
隻見她臉色一片青黑,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盡是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分明是中了她下在書房裏的毒散。
"這是怎麼回事?"陸念錦緊緊的抿了唇,冷著臉質問。
芸姝聽主子詢問,虛弱地搖了搖頭,道,"奴婢也不知曉,一覺睡醒來。就變成這樣了。"她語氣裏帶著茫然和難堪。
陸念錦壓下心中質疑,看著她的眼睛,問,"你這兩天沒有去過藥房嗎?"
"沒有,"芸姝搖了搖頭,微頓,又反問,"姑娘問奴婢有沒有去過藥房,莫非,這是您調製的毒,就放在藥房裏?"
陸念錦點了點頭,"前幾日,我發現我夾在書裏的一張藥方不見了,就在藥房一些角落下了毒散,想等著那個拿了我藥方的人自投羅網。"
芸姝聽陸念錦說完始末,帶著哭腔,瞪大眼睛道,"可奴婢真的不曾去過藥房。"
"那你覺得這毒散你是從哪裏沾到的?"
"……奴婢不知。"芸姝懊惱道。
陸念錦挑了挑眉,又問,"那這幾日,你可碰過什麼不尋常的東西?"
芸姝搖了搖頭,"好像沒有,奴婢每日除了當值,就是在園子裏練劍,連國師府大門都不曾踏出一回。"
芸姝這話提醒了陸念錦,她側過頭朝外看去,"芸薑,去將近日洛神苑出府下人的名簿給我拿過來。"
"是,姑娘。"芸薑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陸念錦在她走後,從袖中取出一瓶藥,遞給芸姝,道,"這是解藥,服下罷!"
"多謝太子妃,"芸姝抬手,將藥接了過去。
她服下藥後,不到半刻鍾的功夫,臉上的青黑的疹子就開始慢慢的消失,等芸薑帶著名簿回來的時候,她的麵容已經恢複了光潔如玉。
"姑娘,這是最近幾日洛神苑下人出府的名簿,奴婢特意尋了蔡大人一趟,將死士和雲他們出府的記錄都加上了。"
"你做的很好,"陸念錦點點頭,將名簿接了過來。
上麵除了幾個家在附近,回家探望爹娘的小廝,再就是芸荇和雲蕙,一人出府了一趟。
"你可知芸荇和雲蕙深夜出府,所為何事?"合上名簿後,她看向芸薑輕聲問道。
芸薑沉吟了片刻,搖頭道,"這個奴婢著實不知,姑娘若是想知道,不妨將她們喚來問上一問?"
"你去吧!"陸念錦點了點頭。
芸薑又朝外走去。
沒多久,她帶著芸荇和雲蕙從外麵走了進來。
兩人入內,先向陸念錦行禮,"奴婢見過太子妃。"
"免禮。"陸念錦抬了抬手,正要問話,這時,床上的芸姝忽然驚呼了一聲,"芸荇,是你!"
"我怎麼?"芸荇聽到芸薑指責,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抬起頭朝她看去。
"一定是你!"芸姝瞪著她。篤定道,"這些日子出府的名簿上有雲蕙的名字,她又完全沒有任何征兆的送了一塊手帕給我,目的就是為了讓我中毒,好為你頂罪。"
"芸姝,你也說了,出府的是雲蕙,給你手帕的也是雲蕙,這一些跟我有什麼關係。"芸荇目光如水,淡淡的反駁。
"那你敢不敢讓姑娘給你把脈,你隻要中過姑娘的毒散,就算是解了毒,脈象想必也有些征兆的。"
"你!"芸荇聽到把脈兩個字,微微的變了臉色,道,"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莫非就因為你幾句攀扯,便要屈辱的自證清白?"
"說到底,你就是不敢!"芸姝一向跟芸荇不合,此時懟起她來也不客氣的厲害。
陸念錦聽著兩人不停交鋒,臉上不由浮起一抹煩躁,抬手道,"行了,你們不必再說了。"
"雲蕙你先過來!"她看了眼站在那裏,沉默不語的雲蕙說道。
雲蕙聞言,默默的向前走了兩步,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你八月二十七夜裏,私下出府所為何事?"陸念錦看著她問道。
"這……"雲蕙囁嚅著,一臉糾結遲疑。
"怎麼,不方便說嗎?"陸念錦蹙起反問。
"不、不是,"雲蕙辯解著,一狠心道,"奴婢八月二十七夜裏出府,其實是去了徐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