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的很巧,正好是拍畢業照的時候。
冷墨淵和小公主匆匆去店裏給我買了套最貴的學士服,讓我趕在拍照前換好拍了畢業照。
校長也在,他是見過冷墨淵的,主動跟冷墨淵打了招呼。
冷墨淵示意他看了眼我:"姒姒能順利畢業的吧?"
"能!一定能!"校長就是這麼上路。
抱著女兒的冷墨淵表示相當的滿意。
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他,誰不知道隻要校長敢說個不字,冷墨淵就敢帶著女兒把學校拆了。
拍集體照的時候,冷墨淵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換好了一身黑色的學士服,帶著同樣穿著小款學士服的曦兒站到了我的身邊。
"你怎麼……"
"改天帶你去拍結婚照。"他拽乎乎的道。
一旁傳來同學們的起哄聲,我硬著頭皮當沒有聽到。
我大概會是春伊大學曆史上,唯一一個帶著老公和女兒來拍畢業照的學生。
很快拍好了合照,難得一家人都穿著學士服,我便帶著他們在學校裏一起拍照。
我的手機早就被我丟在了別墅裏,用的是冷墨淵的。
別看他是隻鬼,活人的高科技卻無一不精通。這手機似乎還是特別定製的,屏保和桌麵都是我的照片,讓我甜蜜的吃驚了一下。
將校園裏有名的風景差不多都拍了一遍,一家人才心滿意足的往回走去。
冷墨淵和小公主的學士服都是冷墨淵用幻術變出來的,他撤掉幻術就可以變回原樣。
我身上的可是實打實的,得找個地方換回來。
裝有隨身空間的玉鐲我沒有帶在身上,隻能去廁所換了。
女廁所冷墨淵自然是不能進去的,小公主要跟著我進去,還沒走到門口,聞到裏麵的味道,又哭著跑出去找冷墨淵了。
學校的廁所其實打掃的很幹淨,但由於小公主本身有著陰靈的特征。鼻子又異常靈敏,才聞不得這裏的味道。
這裏也讓已經化鬼的我有些不舒服,但用法力將味道隔絕了之後,也就沒什麼了。
現在是上課時間,這裏就我一個人。
我正在洗手,鏡子裏卻出現了一道淡淡的人影。由於我已經是鬼了,鏡子雖然有我的身影,但仔細看的話,這道身影是微微透明的。
而剛剛我的身旁閃過了另一道更淡的身影。
也沒聽說過這裏鬧鬼呀……
我心中疑惑著,背上猛地被人一推,一頭栽進了鏡子裏。
恍惚間,我看到白依依的臉一閃而過,立刻伸手抓住了那裏,將她一起拽進了鏡子裏。
這應該是宮醉柳的那麵鏡子法寶,不知道怎麼落入了白依依的手上。
我在裏麵穩住了身子,白依依就站在我身後。
"花姒,你也死了!"她笑道,語氣是止不住的欣喜。
我冷笑一聲:"托你的福!"
這應該是她的那道分魂,我和冷墨淵算過了,以白依依的修為,她最多分出一道殘魂。
否則的話,別說多分出去的殘魂沒有意識,就是本體也會受到影響。
也就是說,隻要我解決了她的這道分魂,我就給寶寶和自己報仇!
一想起曦兒在血池裏那可憐的模樣,我的心就生疼生疼。也不跟白依依廢話了。抬手便朝她攻去。
白依依詫異了一下,一邊躲開我的招式,一邊怒問:"花姒!你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嗎!"
"不想!"我現在隻想殺了你!
"我可是為了你好!淩璿璣留在你身上的氣息可還在!"
"我不在乎!"
白依依剜了眼我,見我步步都是殺招,她也惱了:"算你狠!花姒!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害我女兒和我!還敬酒?毒酒吧!"
"你知道了?"她錯愕。
"當然!"
"那我隻能殺了你了!"白依依惱怒道。
"是我要殺了你才對!說!另一個人是誰!你拿不到落胎果的!誰給你的!"
"哼!就不告訴你!"她獰笑著還手。
她的修為比我想象的要高,我畢竟才化鬼沒多久,雖然修為也不低,但是一時之間倒是和她打成了平手。
兩個人打了好一會兒,我漸漸有些不支。白依依笑著一口咬住了我的手臂。
頓時,我感覺自己渾身的法力都在被她吸走了。
琉璃傘被她打在了一邊,由於法力的快速流逝,我渾身都沒有力氣。
咬牙強撐著穩住身子,我將另一隻手化作利爪。對著白依依的胸口便狠狠刺了下去。
白依依立刻就想要躲開,這一回我卻緊緊抓住了她不讓她逃走。
我的手已經快要抓住她剩餘的那半顆內丹了,白依依著急起來:"花姒,你難道不想知道另一個是誰了嗎!"
我的動作一頓:"是誰?"
"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你先說我再放了你!"
"我說了你食言怎麼辦!"
"我也信不過你!"
白依依恨得磨牙,我的手已經趁機找到了她的內丹,一把抓在了手中。
白依依慌亂的就想要推開我,卻不料這麼一推,倒是讓我直接把她的內丹抓出來了。
"還給我!"她惱怒著衝上前來。
我往後退去,厲聲問道:"快說是誰和你合謀!"
也許是內丹被奪走,她異常的緊張,一邊跟我來搶奪內丹,一邊怒道:"你不會知道的!"
瞧著她這副樣子,我慢慢意識到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告訴另一個人是誰的了。
不是有意包庇,隻是不想告訴我。看著我和冷墨淵著急的模樣,她就開心。
我的眼神緊緊冰冷起來,用鬼氣震碎了白依依的內丹。
她與內丹之間是有感應的,內丹一碎,整隻鬼都錯愕的捂著胸口停在了原地。
"你……"她不可置信的望著我,"你不想知道是誰在害你了麼……"
"你又不打算告訴我。"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有這麼冷血無情的時候。
她一窒,我再次加重的自己的鬼氣,將手中裂開的鬼氣全部碾成了粉末,又將粉末那都全部毀掉。
白依依死不瞑目的在我麵前漸漸消失,這鏡子空間裏慢慢傳來了外界的氣息。
我順著那裏走去,離開了這裏。
沒有了白依依的鬼氣做偽裝,那麵鏡子法寶很清晰的顯現在了牆上。
我拿出冷墨淵的藍焰結晶,丟了一顆進去。
瞬間,那鏡中的世界全部被藍色的火焰吞噬,逐漸分崩離析,化作了虛無。
"姒姒,好了嗎?"耳中忽然想起了冷墨淵的聲音,想必是太久沒出去他擔心了。
"馬上就好了!"我忙應了一聲。
一進來就碰到了白依依,我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呢。
匆匆忙忙換好了衣服就要出去,忽然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立刻往後退去。
玄澤的身影驀然出現在我剛剛站著的地方,如果我沒及時察覺到他的氣息,再往前一步就要落入他的懷中了。
"姒姒。"他對著我一笑。
我黑了臉:"這裏是女廁所。"冷墨淵都不進來,你進來幹什麼!
"我知道。"
"你來幹什麼?"上次他和白依依合作之後,我就不想再跟他有任何接觸了。
"帶你走。"
"我不會跟你走的!"我沒好氣道。
"姒姒……"
"我已經死掉變成鬼了,你看不出嗎?"我示意他好好看看我,"我合該是呆在陰界的!"
"不,姒姒,即使是鬼修,隻要修為足夠,也可以去其他的地方。"他邁步朝我走來,我立刻往後退去。
"可我不想去其他的地方!我隻想跟冷墨淵和曦兒在一起!"
"曦兒?"他還不知道小公主的名字。
"曦兒就是我和冷墨淵的孩子,我隻想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那我呢!"他隱隱有些怒意。
我有些心累:"我怎麼知道……你就非要這麼逼我嗎?我不愛你了。玄澤,你放手吧。不放手,你永遠都會被自己困住。"
"我不要放手!"他惱怒,"我隻要你!"
他驟然上前,我想要躲開,手卻還是先一步被他抓住了。
"姒姒,跟我走!"
"我不走!"我想要掙脫,可是他的力氣異常的大。即使我用法力,他也用自己的法力壓製住了我。
"墨淵!"我著急了起來,"冷墨淵!曦兒!冷墨淵!"
外麵的鬼氣已經翻湧起來,可玄澤拽著我的身子已經邁入了一個陣法。
"姒姒!"冷墨淵的身影在門口閃現,可是隻一眼,我就已經被玄澤帶到了別處。
我認得出這裏是一處天地裂縫,我轉身想要再次進入那陣法,可是陣法卻消失了。
玄澤伸手將我抱住,被我狠狠一腳踢開了。
他想要再次上前,又被我喝止住了:"別過來!不許過來!"
"姒姒……"
"別喊我姒姒!"我更加惱怒。
玄澤的臉上浮現起一絲絲的歉疚:"你別生氣……"
"我為什麼不能生氣?"我現在快要氣炸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我就安安穩穩和冷墨淵一起過日子,你就非要來鬧騰麼!"
"你和冷墨淵在一起不會幸福的。"他堅定的道。
"就算不幸福,路是我自己選的。我將來也不會後悔!更何況和他在一起,我現在很幸福!"
"隻有我能給你幸福。"他就跟中毒了一樣不願意承認事實。
我望著他,滿是失望:"你現在隻會來破壞我的幸福!"他的身子一震,略帶慌忙的抓住了我的手臂:"不!姒姒!不!我不會破壞你的幸福的!你愛的!你會愛我的!"
"我不愛你!"
"會的!沒了那孩子,你一定會愛我的!"
我敏銳的聽到了一個關鍵詞:"什麼叫沒了那孩子?你對曦兒做了什麼!"
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姒姒,我說過,你隻是因為有了冷墨淵的孩子才對他另眼相看!隻要孩子沒了,你們就沒有交集了!"
我震驚,瞧著他眼中發狂般的欣喜,脖頸發涼:"落胎果……落胎果的事……是你和白依依合作的?"
"是。"他微笑著,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卻是恨得咬牙切齒:"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曦兒!"
"冷墨淵的孩子,死有餘辜!"
"啪--"
我一個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
玄澤錯愕。
我一字一頓道:"曦兒是墨淵的孩子沒錯,但也是我的孩子!我決不允許任何人這樣說我的孩子!"
瞧著滿是怒容的我,玄澤慢慢緩過來,讓了步:"好,我不說。"
他又要來抓住我的手臂,我想躲卻沒有能躲開。他拽著我往前走去,我拚死抵抗,卻還是被他拽到了一個小山坡的坡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