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不知道怎麼回事,被陣法困住的那隻牛頭鬼,竟然看向了我。
眼看他的牛蹄子就要朝我砸來,我忙躲開,卻還是慢了一步,被牛蹄子落地的震動波及,摔在了一邊的地上。
"姐!"昀之想要過來幫我,卻又困於陣眼的位置,無法離開。
小白甩開自己麵前的一群小鬼,咆哮著衝到我身邊。那隻牛蹄子抬起來又要朝我砸來,小白立刻朝著牛蹄子撲了過去,與那牛頭鬼撕咬在一起。
而一群小鬼則圍住了我。
我握著長劍,發現身體內怎麼也無法再次調用起靈力。一直小牛頭鬼舉著斧子朝我劈來,我隻能抬劍硬撐。
與那小鬼過了幾招,將它打回一道黑煙。沒有靈力調用,黑煙飄散在一邊,很快便又凝聚成一隻新的小牛頭鬼來。
這些鬼兵身上都帶有對威壓的免疫,我又沒有靈力用鬼璽召喚其他鬼兵,急的一塌糊塗。
與另一隻牛頭鬼交手時,我察覺到身旁傳來一道鬼氣,忙側身躲開,卻還是慢了一步,手臂上被那鬼氣所化的斧子碰到,拉出一道口子,立刻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牛頭鬼聞到我作為純陰靈體的血更加興奮,紛紛紅了眼朝著我湧來。見勢不妙,我正要躲回墨玉裏,卻察覺到小腹的地方一陣疼痛。
同時,一道尖銳的聲音從我的身上響起,將那些衝上前的小牛頭鬼紛紛震得粉碎。
我卻脫力的倒在了地上。
豆大的汗從額前滴落,我大口大口呼吸的空氣,感覺剛剛那一下,抽幹了我身上所有的力氣和靈力。
昀之見我情況不好。想要過來,卻又被陣眼的位置束縛。
見小白還捆著那隻牛頭鬼,與牛頭鬼撕咬在一起,昀之咬了咬牙,拿出一道符咬破手指。
在上麵畫了符咒,他將黃符纏繞在自己的桃木劍上後,從陣眼的位置一躍而起,撐著小白的背越到了那隻牛頭鬼心髒的位置,用盡全力將桃木劍釘入牛頭鬼的心髒。
一聲咆哮,小白趁機咬斷了牛頭鬼的脖子,那隻牛頭鬼才算是死了,化作一道黑煙消散不見。那些小牛頭鬼,也都紛紛消失。
昀之的身子從空中跌落,小白一個頭叼住了他的衣服,立刻跑回到我身邊,將昀之放在一邊後,變小一個勁的蹭著我。
小腹處傳來的疼痛立刻消失了,我抱著小白靠著它歇了會兒,勉強恢複了點力氣。
身上的靈力空空如也,隻有小腹那一處傳來淡淡的鬼氣和靈力,但是也都很微弱了,而且我無法調用。
不過,好在我人沒事。
昀之躺在一遍的地上大口的喘著氣,也是一派有氣無力,我忙過去查看他的情況:"昀之,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沒事……"
藍景潤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他的臉色也不大好:"師弟,你怎麼能用禁術!師父明令禁止的!"
我的心一突,立刻問藍景潤:"什麼禁術?"
"以自己全身的靈力和修為給對手致命一擊,要是失敗的話,就相當於是在送命!"藍景潤著急的說著。
昀之不以為意的一笑:"我不是成功了嘛……"
"那你的壽命呢?每使用一次,壽命縮短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你別以為自己年紀小就可以胡來!"看得出藍景潤是真的愛護師弟,說教間都是為昀之那消失的十年壽命的心疼。
昀之更加不以為意了:"我姐夫是冥王啊,十年算什麼,姐,是不是……"
這倒是,等墨寒修為恢複後,可以讓他幫忙把昀之揮霍的這十年壽命加回來。
藍景潤這才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重話,又看向了我:"紫瞳,你沒事吧?剛剛你倒在地上的樣子有點嚇人。"
我搖搖頭:"我沒事。"
"姐,你的傷呢?"昀之盯著我被劃破的衣袖問道。
我一愣,剛剛靈力消失的感覺太過震驚,讓我都忘記這回事了。現在,手臂被傷到的地方,似乎一點都不痛了。
我不解的掰開那被割破的袖子,發現手臂上竟然一點點傷都沒有!
這不可能!袖子上還有血跡呢!手臂上的疼痛也是真真切切存在過的!怎麼會這麼快就痊愈了?
我們三個人的眼神依次交換了一下,誰都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隻是。昀之的目光卻戴上了三分不善。
趁著藍景潤去安排清虛觀眾人毀掉那陣法,昀之問我:"姐,你還記得剛剛那聲長嘯嗎?"
我點了點頭,昀之示意我看了眼小白:"小白,去給我姐拿瓶水。"
小白看向我,我點點頭:"水瓶就在我背包裏,裏麵還有幾條牛肉幹,都歸你了。"
小白歡快的搖著尾巴,又蹭了蹭我的肚子,才撒丫子去不遠處找我的背包了。
我知道昀之有話單獨跟我說,用簪子劃下了一道結界,確保不會被誰偷聽了去。
"你發現了什麼。說吧。"我道。
昀之深吸了一口氣:"姐,那聲長嘯,好像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
我也是這麼感覺的。
可是,關鍵是我根本就感覺不出這是什麼情況。
"我知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我問昀之。
他臉色鐵青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麼回事,但是……"他的眼神更加擔憂起來,"姐,你身上,恐怕有別的東西……"
"那道魂魄?"我立刻問。
昀之皺眉思索了半天,遲疑著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那女人的魂魄我們至今都不能找到,說明她法力很高。法力那麼高的魂魄,是不會發出這種聲音的。"
"那會是什麼……"我的心裏沒底了起來。
"姐,你有沒有發現身上有什麼怪異的地方?"昀之問我。
我將不能用靈力的事情說了,昀之皺起了眉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已經有段時間沒調用過靈力了……"
墨寒走之前我還好好的,這段日子雖然都一直和昀之出去對付鬼兵,但是大多都是他和小白在動手,我都沒怎麼用過靈力。
而墨寒在的時候,更是不會讓我動手,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又惹上了什麼東西。
"姐夫有說什麼嗎?他在的時候,你用過靈力嗎?"昀之又問。
我仍舊是搖頭:"墨寒沒發現什麼,他離開前,我就有段時間沒用靈力了。"
昀之的眼神暗了下去。
許久,他對我道:"姐,這回的事。有兩種可能。第一,又是他幹的。第二,就是他走了之後,你被什麼東西盯上了。隻是,如果是這樣,我們都沒察覺,那東西的法力也不會低!"
怎麼我老能碰到這種事!
姐弟倆思索了半天都沒商量出什麼結果來,小白早就叼著水瓶不耐煩的趴在了結界上。我示意它後退,撤掉了結界,扶著全身跟散架了一般的昀之站了起來。
藍景潤招呼了兩個師弟架起了昀之,對我道:"昀之這兩天估計都要在床上躺著了,我一會兒和師弟們送你們回去。伯父伯母那裏,還請他們多多擔待。"
"我明白,我會跟我爸媽說清楚的,你放心。"
藍景潤頓了頓,故意放慢了速度,與前麵的昀之和架著他的兩個師弟隔了好長一段距離,藍景潤才開口問我:"紫瞳,之前的那聲尖銳的叫聲,你還記得嗎?"
我點頭,藍景潤皺著眉頭又道:"我感覺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他說著看了眼我,見我還算鎮定,又問:"你有察覺嗎?"
果然瞞不過他,我點了點頭。藍景潤忙問:"是冥王給的什麼法器,還是那道魂魄?"
他眼神真摯,是真的在擔心。
我歎了口氣,還是將我和昀之討論的結果告訴了他,隻是沒扯上墨寒。
"這樣的話,不如我幫你擺個顯魂陣吧!"藍景潤提議道。
昀之現在這副樣子,也擺不了陣,我索性接受了藍景潤的建議。
藍家多金,在各地都有房產。
藍景潤將師弟們安置去了藍家名下的酒店入住後,便將我和昀之帶去了藍家在綠城的一處別墅。
準備好了鏡子等必要品,藍景潤便開始走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