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秘密,已經隱瞞了好久了……我也是聽曆代族長一代代傳下來的。現在守護巫女後繼無人,你們又是清虛觀的人,告訴你們也無妨。"
想起這件事,他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更加蒼老起來:"據說,七百年前的一任守護者,自爆魂魄自殺了,連著那個秘密,一起被她葬進了墳墓。"
"確定是自殺?"我問。
族長點頭:"上一任族長是這麼跟我說的。"
得多厭惡這個世界,才在自殺的時候,連魂魄都一起自爆了。
我們對視了一眼,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藍景潤問:"那後來的守護巫女不知道那秘密嗎?"
族長搖搖頭:"守護者自殺的時候,隻有二十多歲。寨子裏還沒有出現符合要求的繼任者,就還沒有選定。後來,她自殺了,為了求得鬼王大人的原諒,祖先們慌忙選定了新的守護者……隻是那秘密,卻誰也不知道了。"
"那鬼王原諒你們了嗎?"昀之斜睨著墨寒問族長。
族長一片茫然:"我不知道……"
我看向墨寒,墨寒一臉"本座才不會跟這種愚蠢的凡人計較"的表情。
依照墨淵那說風就是雨的性子,他要是真計較,這寨子估計也早就不在了,大概是也沒放在心上。
墨寒猜測,守護者守護的秘密,十有**是當初封印淩重帶來人間的鬼兵的具體地點。
墨寒教了昀之從陰間召喚死魂的方法,在族長家的後院擺了陣,很快就把那去世的守護者叫上來了。
有墨寒坐鎮,死魂將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說了,果真不知道守護者應該守護的真正秘密,隻知道一個大概的方位。
聽說,這還是七百年前那位自殺的守護者的一個侄女說的。他們家隻有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小侄女就經常看到自家姑姑朝著一個地方去,心裏多多少少就有了幾分猜測。
但是,據巫女死魂說,包括她在內的曆任守護者,都去那地方來來回回找過好多次,卻都是無功而返。
問不出什麼,昀之將她送回了陰間。
墨寒望著巫女死魂說的方向看了眼,道:"那裏有座鬼王廟。"
"那封印地會在那裏嗎?"我忙問。
墨寒搖搖頭:"不知道。人間與陰間不同,這裏的封印是沒有鬼氣外泄的。隻是。再不外泄,也不該能瞞過我。"
他的眼中也帶著三分不解。
第二天一早,我們三人一鬼朝著山裏去了。
山路很陡峭,墨寒背著我,穩穩的走在最前麵,時不時還停下來等一等落在後麵的昀之和藍景潤。
大概一直走到中午,我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天卻暗了下去。
"要下雨了嗎?"昀之問。
藍景潤的臉色有些難看:"不,可能是下雪。"
"暴風雪。"墨寒糾正。
"都開春了怎麼還下雪?"昀之表示接受無能。
"山裏的天氣就是這樣,我們還是快找個地方避雪吧。"藍景潤寬慰著。
已經有雪花飄落下來了,來勢洶洶的,看來很快就會變成鵝毛大雪。
我掃視了一圈周圍,看見不遠處有一處房簷,忙道:"那裏有房子,我們去那裏吧!"
墨寒設下結界給我擋住了風雪,帶著我們去了那裏。
走到門前,我才發現這就是墨寒昨晚說過的鬼王廟。
裏麵隻有一個大叔守著這裏,說是因為還沒到祭祀的節日,所以大家都很少上山,平時鬼王廟的一切都是他在打理。
廟不大,卻很幹淨整潔。
我看著大殿之上那青麵獠牙的鬼王雕塑,忍不住輕笑出聲來,對身邊形成鮮明對比的帥氣冥王笑道:"墨寒,看,你誒!"
墨寒掃了眼,麵色不改:"是墨淵。"
"話說,鬼王廟的供奉,你們是怎麼分的?"我有點好奇。
"都給了墨淵。"
也是,畢竟墨淵那麼貪嘴。
我還是很好奇的盯著那雕塑,雖然雕像很猙獰,乍一看還有點嚇人。但是,我現在身邊站著本尊,我怕什麼?
正巧了,寶寶也醒來了,跟我一起打量著著雕塑:"媽媽,為什麼這裏爸爸的分身這麼凶?"
不是說是墨淵嘛?
我看向了墨寒。墨寒一本正經的解釋著:"墨淵是現任冥王,供奉也都是他享,所以是他。"
頓了頓,他看了眼,刻意補充著:"本座從未有過這般容貌。"
原來他是嫌棄這雕塑太凶,怕影響自己在我心裏的形象呀。
我挽住了他的胳膊:"是,我們家墨寒最帥了!"
"媽媽,我也很帥的!"寶寶蹭著我道。
我又笑了:"是,我們家寶寶也是很帥的!又帥又可愛!"
聽看廟的大叔說。這樣的季節,這邊經常會下雪,但還是第一次遇上這麼大的暴風雪。
好在他準備的充足,旁邊有個小暖爐,昀之和藍景潤穿的都是春裝,都被凍得不輕,都圍過去取暖了。
我和墨寒站在另一邊,誰都不覺得冷。
大概是看那鬼像不順眼,墨寒皺眉看了許久,伸手丟去一道鬼氣。霎時,那雕像的臉就變了。
青麵獠牙的鬼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墨淵那副故作高深又威嚴的臉。
墨寒還特意提醒我看了一眼:"看,真的是墨淵。"
真是個別扭的冥王大人。
屋外的雪還下個不停,我不怕冷,便和墨寒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看雪景。放眼望去,屋外的山景已經全部落了雪。
"雪真大呀!"我不禁感慨了這麼一聲。
墨寒伸手將我擁入懷中,關切的問道:"冷嗎?"
我搖搖頭,他稍稍放心了些。
望著窗外飄飄揚揚鵝毛大雪。我忽然想起以前無意間看到的那個女人的記憶,她似乎也在這樣大雪紛飛的日子裏,冒著風雪特地來山上的鬼王廟,就為給墨寒送一件大氅。
正想著,肩頭忽然落下了一重重量,將我從過去的思緒中拉回。
低頭,竟然看到墨寒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了一件粉色的細絨帶帽大氅,披在了我的身上,貼心的幫我將領子前的帶子紮好:"這樣暖和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