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這時的墨寒,對未來真的沒有抱過任何希望。
忽然,就心疼起他來了。寒淵的鬼氣淺淺的流動在墨寒的腳邊,他獨自矗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他的眼角掠過寒淵,無意間看到一抹紅光,詫異了下,立刻分出一道鬼氣去查看。
沒一會兒,一抹紅色就被他從中攫取上來了。
那是一粒淚滴模樣的東西,還沒我小指指甲蓋大,卻是血紅色的。
墨寒的眉頭當即皺了起來。
寒淵裏果然有其他的東西!
墨寒的鬼氣想要侵入這紅色淚滴當中,卻都被彈開了。墨寒又試著想要用鬼氣化掉那東西。
凝結起來的紅淚滴在他手上化開,染了他一手的血,甚至都灼傷了他的掌心。
墨寒迅速將那些血跡從自己手上逼退,鮮紅色的血灑路偶在空中,一張人臉在其中一閃而過。
我愕然。
那是我自己的臉……
墨寒顯然也看見了那張臉,同樣詫異了一下。
細密的血霧在空中再次凝聚成淚滴,自動的飛回到了墨寒的掌心。這一回。卻沒有再灼傷他的手。
我的身子周身傳來很舒服的冰涼感,就好似被墨寒擁抱著一般。
墨寒不解的凝視著手中的紅淚滴,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我現在是以第三人的視角觀察著這一切,可是腦海裏卻漸漸傳來另一端影像。
那裏,墨寒的臉正對著我,他正俯視著我。
如果將兩個畫麵重合在一起來看的話,我應該就是墨寒手中的那滴血淚。
這麼說的話,那紅淚滴,就是凰傲晴的心頭血,就是我?!
我震驚的一塌糊塗。
正要繼續看下去,意識卻被人猛地一拉,我又回到了寒淵之中。
墨寒已經坐起來了,他單手擁著,另一隻手還保持著驅散了什麼的姿勢。
看到剛剛是有什麼東西想偷襲我,還好墨寒及時醒來了。
"這是我妻子!"他厲聲道,不知道是對誰宣布的。
聽到他的聲音,我卻整個人鬆了口氣,忙問:"墨寒,你好了嗎?"
"嗯。"他點頭,心疼的捧住了我的臉:"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我幸福的搖頭:"不辛苦,你醒來就好了!傷勢都好了嗎?不許再瞞我了!"
"都好了。"他擁過我,將保持著半跪姿勢的我抱到了他的腿上坐下:"不瞞你,傷勢不僅好了,修為的瓶頸也突破了。"
"那太好了!"我高興極了,當即就給了墨寒一個大大的擁抱:"你恢複就好了!擔心死我了!"
"這些天,一個人在這裏,嚇壞了吧?"墨寒心疼的給我捏了捏肩,同時囑咐道:"不許再燃燒你的魂力做任何事了。"
燃燒魂力雖然威力大,但是是種非常極端的手段,不到萬不得已是絕不會有人用的。
而墨寒是絕對不會讓我用這種自殘的方式做任何事的。
我都是偷偷做的,他怎麼知道的?
看穿了我的心思,墨寒道:"你忘了我給你點的魂燈嗎?你的魂魄安好與否,我最是清楚不過了。你當時在識海之中為救寶寶就燃燒了部分,之後怎麼還敢燒!"
他說著板起了臉,"做事這麼不計後果。盤鳳族靈也護不住你。"
我心虛的吐了吐舌頭,忽然想起墨寒當時不是昏迷了麼,怎麼還知道這件事。
"你當時昏迷著,怎麼會突然醒來的?"我問。
"你的魂魄馬上都要被燒完了,我等不醒來嗎?"他無奈的用自己的鼻尖蹭了下我,"虧得我給給你點了魂燈,能知道你的情況。不然,你怎麼辦?怎麼這麼不計後果?"
我更加心虛了,強撐著強嘴道:"你還不是一樣!把我的傷勢都轉移給了你的自己……還強行召喚出來了寒淵……你怎麼能這麼不計後果!"
我倒打一耙。墨寒無奈了,隻能順著我的心意哄著我:"為夫錯了。"
"我也錯了……"我低聲道,想起墨寒重傷時的模樣,就忍不住的難過:"墨寒,我又拖累了你……"
"傻瓜,我們是夫妻,哪有什麼拖累不拖累的。若是無法護住你,我還怎麼算是你夫君?"
"墨寒,教我修煉吧,好不好?認真的修煉!不再像以前那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了!"我認真道。
墨寒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了,也看得出我這是被這次的戰鬥刺激了,寬慰道:"這次的對手是洪荒天道,你不要自責,我們都安然無恙已經是個不錯的勝利了。"
我和墨寒是沒事,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尤其是大鵬,他的傷勢最重。
還有藍天佑……
想起他,我也是一陣難過:"墨寒……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麼事?"
"藍總死了……為了救我……"
墨寒抱緊我。摸了摸我的頭:"我知道,我昏迷的時候,你說的所有話我都聽到了。我們離開寒淵後,便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殘魂。"
"你願意救他?"
"不願意。"墨寒道,我正要失望,墨寒又道:"他跟我搶你,我非常不喜歡這個活人。但是,他既然救了你,不喜歡歸不喜歡,總要是非分明的好。"
果然是墨寒的做事風格。
"也不知道寶寶和昀之怎麼樣了……"想起昀之,我又有些惆悵。
"寶寶吸收了幽冥鬼氣,不必太擔心,墨淵會照顧他。至於昀之,還不清楚他隻是單純的被控製,還是天道化形。無論是那種,對洪荒天道而言,昀之都還有利用價值,你也不必太過擔心。"
我不知道這該笑還是該哭。
墨寒輕吻過我的臉頰。又吻上了我的唇:"別想那麼多了,你現在最該擔心的,是你自己的身子。"
"我挺好的。"
才說完,就看到墨寒的眉頭皺了起來:"你的魂魄稀薄,靈力耗盡,承受了盤鳳族靈後,全身經脈都處於隨時會斷裂的情況,這還算好?"
這麼嚴重!
我稍稍檢查了下自己的身子,發現還真的如墨寒所說。
隻是,他怎麼這個時候才跟我提這個?他不向來都見不得我受一點點傷的麼?
我正奇怪著,就聽墨寒有些無奈的道:"你的經脈現在太脆弱了,連我的治愈術都承受不了,隻能靠你自己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