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傳送法力,有人護法,我們這邊人多勢眾,洪荒一點好都沒討到。
終於,在我就快到力竭之時,昀之一鼓作氣吃掉了洪荒那最後一點點氣息。
一瞬間,我們腳下的雷雲散去,不周山始終昏暗的天,終於明亮了起來。在金烏們的光芒照耀下,腳下巍峨壯麗的不周山,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眾神歡呼著自由,忽然看見剛剛昀之與洪荒相互吞噬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漩渦狀的入口。
白焰的氣息淡淡的從裏麵出來,墨淵還在奇怪著,墨寒已經先一步拉著我進入了那入口。
才進去,我們倆的身子便化作了薄霧。墨寒怕我與他走散,一直用他的氣息圍繞住了我,就像是被他全方位緊緊抱著一樣。
這裏是一塊非常逼仄壓抑的空間,滿目隻有一片蒼涼的白色。白焰的氣息在這裏飄蕩著,幾乎無處不在。
"白焰?"我用法力喊出聲來。感受到原本安靜著的白焰氣息有了些許的波動,我忙又喊了一聲:"白焰!是爸爸媽媽!"
"媽媽……"白焰的聲音低低的在這裏響起,"爸爸……"他迷迷糊糊的,仿佛才睡醒。
我與墨寒卻是異常的欣喜。
"是爸爸媽媽。"墨寒也出聲道。
"唔……"小家夥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有些不滿:"我又做夢了……爸爸……媽媽……"
"不是做夢!白焰,是真的!"我忙道。
"啊?"白焰被驚了一下。
墨寒道:"你試著感應下爸爸媽媽的氣息。"
白焰照做,沒一會便歡呼了起來:"是爸爸!還有媽媽!媽媽!我好困啊……"他又不自覺打了個哈欠。
"白焰,聽著,你現在不能睡!"墨寒嚴肅的聲音響起,"睡了,你就不能跟爸爸媽媽離開這裏了!"
"嗯……我不睡……好困……不睡……"白焰相當的掙紮,"爸爸,這裏是哪裏呀?"
"天道本源。"
"弟弟家嘛?"白焰還以為是齊天。
"是洪荒……"我無奈道。
白焰有點失落。
"白焰,按爸爸說的做,將自己的氣息聚集起來。"墨寒教著白焰把他分散在四周的氣息全部凝聚起來。
白焰照做,我感受到一股濃鬱的氣息就沉澱在了我們麵前。
"爸爸,都聚集完了!"白焰道。
墨寒將我和他的氣息一起帶過去,我學著他包圍我的樣子,用自己的氣息包圍住了白焰,聽到小家夥很開心:"是媽媽誒!暖暖的!"
"乖,我們這就出去。"我的心總算是安穩了不少。
"嗯嗯!"
墨寒將他的氣息包裹了我們母子之後,循著我們來時的路折返。昀之的氣息在這一方空間飄蕩著,一道他的虛影出現在不遠處,衝我一笑,揮了揮手。
"姐,麻煩你照顧好爸媽……還有,你要幸福。"
我回過頭去,他澄澈的眼眸化作彎彎笑起的月牙,就像小時候我們一起爬樹、一起釣魚時那般開心的模樣。
左胸膛裏,有什麼東西很疼很疼。
"舅舅……"白焰低低呢喃了一句,聽得出也很悲傷。
我們進來的入口正在逐漸縮小,盡管墨寒考慮著我的感受,已經放慢了離開的速度。可是,入口一旦消失,我們就無法離開這裏了。
他不得不加快速度。
終於,那蒼白色消失。映入眼簾的是墨淵焦急的臉色。
我們三人依次化形,白焰開心的抱住了我:"媽媽!我不用消失啦!開心!好開心!"
他歡呼著又要撲進墨寒的懷裏,卻撲了個空,直接穿過了墨寒的身子:"爸爸……"
"墨寒!"
"沒事。"他的聲音有些無力,拎起白焰放回到我懷裏,低聲與我道:"回冥宮。"
墨淵會意的拿出一頂馬車,我們一家人鑽了進去,他衝眾神打了個哈哈後,翻身上車。鬼馬立刻朝著冥宮飛去了。
墨寒鑽回到我的肩膀上療傷,墨淵進來問了經過,指著馬車的天花板把洪荒罵了一頓。
"一會兒,我還是帶墨寒去寒淵療傷吧。"我道。
墨淵想了想,同意了:"去那邊療傷對我哥來說的確是最好的,你們去吧,小侄子我照顧著。"
"要聽二叔的話哦。"我摸著白焰的道。
小家夥懂事的點點頭:"嗯嗯!媽媽,你和爸爸好好療傷,我不會再把二叔的酒換成水啦!"
其實,上次墨淵就已經猜到是白焰幹的了……
馬車經過枉死城與怨鬼峽,停在了寒淵的外側。墨淵指著裏麵道:"路都認識吧?"
我點點頭,將白焰交給了他,自己獨自帶著肩膀上的墨寒走進了寒淵深處。
"媽媽,我在冥宮等你和爸爸哦!"白焰在身後喊著,我衝他揮了揮手,聽見小家夥似乎忍了忍眼淚。
墨淵安慰了他幾句,看著我一步步走到了寒淵最中心,他才和白焰離開。
望著腳下寒風淒厲的深淵。我鼓足勇氣跳了下去,再次回到了那一片黑暗之中。
墨寒的鬼氣從我肩膀上飄出,凝聚出實體,我一如上次那般在他身邊守護著他。
也許是有了上次的經曆,這一回,寒淵婆婆沒再出什麼幺蛾子,墨寒的傷勢恢複的倒是挺快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我的手上驀然纏上一道涼意,墨寒抓著我的手坐了起來。
"墨寒!"我開心的抱住了他,"你好了嗎?傷勢還有嗎?"
"傷都好了,就是修為還差點。"他緊緊抱住我,輕輕吻過我的脖頸:"這幾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沒事就好了!"說起這個,我就心酸:"你這麼嚴重的傷,不許強撐!在不周山,還一個勁的說自己沒事!"
"你看,為夫的確沒事。"墨寒抓著我的手在他身上摸了幾下。"沒有缺胳膊少腿。"
我剜他一眼,還是撲進了他的懷裏,聽見他道:"你和白焰沒事,便是我沒事。"
"可你要是有事,我和白焰也會心痛的。"我悶悶的道。
他牽起我的手愛憐的吻了一下,無奈的輕歎了一聲:"傻瓜。"又問,"白焰怎麼樣了?"
"墨淵帶他回冥宮了。"我道。
"那便好。"墨寒的吻逐漸落下,兩人如膠似漆,好一番纏綿,我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