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那黑影鬆開了我,被我一劍打在地上顯出原形,果然是淩重這個臭不要臉的老東西!
周圍的陰兵立刻上去圍攻淩重,卻都不是老家夥的對手。幾天不見,他的修為倒是比剛複活時更高深了。而且,中間還夾雜著九州的魔氣!
隻見一隻陰兵被淩重體內躥出來的一道詭異魔氣入侵,他的行動瞬間便失去了控製,揮舞著長劍想要朝我攻來,被另外的鬼侍衛擋住了。
那隻被魔氣入侵的鬼,身子仿佛癲癇般抽搐,眨眼間就膨脹了好幾倍,顯現出鬼兵的形態來。
鬼兵居然是這樣形成的!
他大肆朝我們攻來,我靈巧的躲過攻擊,躥到他背後,劍勢裹挾著一大團盤鳳火放下去。燒了個幹淨。
"媽媽……"白焰跑過來。
"媽媽沒事。白焰告訴大家,不要讓魔氣入侵!"
"好!"白焰立刻用法力對所有鬼喊道。他的聲音雖然稚嫩,但是冥宮裏隻有他一個孩子,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冥王幼子在說話,可信度極高。
有了警惕意識,再被魔氣控製的鬼就少了些,也緩解了冥宮外鬼兵隻增不減的情況。
墨寒猛地一個大招將靈北風打翻在地,他回頭掃了眼鬼兵肆虐的冥宮廣場,皺眉拿出了冥王令。
冥王令指向靈北風,墨寒口中默念了個訣,靈北風的身下便出現了一道巨大的深淵。
靈北風想要爬起來,墨寒又是一道劍勢將他打了回去,靈北風瞬間被深淵吞噬不見。
那道深淵卻沒有就此消失,反而不斷擴大,幾乎要將整個冥宮廣場覆蓋住。
鬼兵們不懂躲避,陷入其中後很快往下落去。消失在了深淵之中。
所有鬼見到這樣,紛紛驅趕著那些自己打不過的鬼兵往深淵中退去。很快的,冥宮廣場上的場麵就被控製住了。
墨寒幾道劍勢揮過,漫天的鬼氣彌漫在附近,收拾掉了不少的鬼兵。他趕回到我身邊,與我交手打了個平手的淩重見勢不妙,急忙往後退去,猝不及防被一邊殺出來了紅鬼一掌拍入了深淵之中。
"爹--"正在與墨淵交戰的淩璿璣見狀尖叫一聲。丟下墨淵就往淩重這裏衝來。
鬼兵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了,見淩璿璣就要撲進深淵之中,墨淵在後麵想要拉住她,墨寒關閉了深淵。
淩璿璣差一點就直接撞在了地上,好在墨淵及時趕到拉住了她。
"啪--"
措手不及的,淩璿璣反身便是一個巴掌打在了墨淵的臉上。
墨寒的眉頭微微皺了皺,自家弟弟挨打了,他肯定不樂意。
墨淵一下子也不高興了,他自小大爺當慣了,墨寒又一向讓著他,哪裏挨過巴掌,唰的就丟開了淩璿璣。
"你發什麼瘋!"墨淵吼了起來。
淩璿璣本來就因為墨淵選妃在氣頭上,加上剛剛太過擔心淩重,才一時氣急動了手。現在被墨淵一吼,她反到怔住了。
紅鬼從空中慢慢落回到淩璿璣身邊,見她和墨淵僵持著,輕輕喊了一聲:"璿璣大人……"
"啪--"
淩璿璣反手對著他也是一個巴掌。
紅鬼靜靜的挨了。淩璿璣救過他,所以他對淩璿璣一直都很感激。現在,他當著淩璿璣的麵對她爹落井下石,紅鬼覺得挨個巴掌也不為過。
星博曉卻看不下去了:"璿璣大人,紅鬼沒有做錯!他也是職責所在!"
"本小姐說他錯了就是錯了!"淩璿璣怒道。
"錯什麼錯!"墨淵怒氣更重,"來人!把這逆黨給我關起來!"
"墨淵你敢!"
"憑什麼不敢!紅鬼!"
紅鬼遲疑了一下。墨淵生氣,揮手卷起正走過來的黑白無常手上的一副鐐銬就拷在了淩璿璣手上:"帶下去!"
"墨淵--"淩璿璣還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被盡忠職守的黑白無常按住了。
"大人,是關哪裏?"白無常一臉懵逼的問道。
墨淵望了眼淩璿璣,有些遲疑。剛剛把淩璿璣禁言了的墨寒道:"十一層地獄。"
直接進地獄,墨寒這回是來真格的了。
淩璿璣反抗的更厲害了,奈何黑白無常的鐐銬是頂級法寶,帶上之後,即使犯人想反抗,也隻能乖乖站在那裏。
墨淵有點不忍心:"大哥……"
"嗯?"墨寒看向他,"不是你說關起來的麼?"
墨淵沒有說話,夜祭言噙著一抹淡淡的笑走過來,悠悠道:"那巴掌看來打的不疼。"
墨淵的臉色難看了一下,對著夜祭言冷哼一聲,最後看了眼淩璿璣,不開心的往冥宮裏麵走去了。
淩璿璣被帶走,墨寒吩咐了紅鬼善後,牽著我和白焰也要回去。走了兩步。我忽然想起來件很嚴重的事:"靈櫻玦呢!"
我跟淩重打起來後,她就消失了!
墨寒放出鬼氣四下搜尋了一番,沒有發現:"大概是趁亂逃走了。"
禍害遺千年啊。
墨淵一隻鬼坐在花園裏的荷塘邊,伸手捂著自己剛剛被淩璿璣扇過巴掌的臉,那背影顯得又寂寞又可憐。
一直跟著我們進來的夜祭言長長歎了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那小丫頭在的時候,也沒見墨淵對她有多在乎。現在人家走了,他倒是一個人在這裏唉聲歎氣。"
他說的大義凜然,可我怎麼聽都覺得夜祭言是在幸災樂禍。
"你還記得你的弱水嗎?"我問,看見夜祭言臉上的淡笑成功僵了僵。
他頓了三秒後道:"我與情柔,是清白的。"
"你那條河黑成那樣,還清白?"我揶揄了一句,"也沒說你們不清白。"
畢竟有些鬼渣身,有些河渣心。
墨寒走上前去,墨淵喊了他一聲,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開口問道:"大哥,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受呢?你對慕紫瞳的那種。"
這通常是一個渣男要開始收心的經典對白,我覺得得好好給墨淵分析下他和淩璿璣的事了。
有情人終成眷屬,有情鬼也不能孤獨終老呀!
墨寒提起這件事,嘴角微微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想時時看著她,想與她分享每一件事,想將所有的一切都給她。無論做什麼事,第一個想到的都是她。"
墨寒回過頭來,那蓄著一汪柔情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我的心小鹿亂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