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淵不知道又從哪裏抽出來了他那把黑折扇,在手上轉了個漂亮的弧度,嘴角扯出一抹譏笑:"不過是為了坐穩齊家的位置,處理了幾隻童家放出來的鬼兵,也敢來本座麵前邀功?"
老爺子身子一抖,就要跪下去:"不敢不敢……"
"哼!謀殺親女,施展禁術,有什麼是你們不敢的!"
"大人冤枉!"
"本座不冤枉!"冷墨淵冷聲揮袖收起身後的藍焰,指著一邊被他定住的齊嶽平道:"你自己去問問他!"
老爺子迷茫的轉過頭去,見齊嶽平不說,走到了他麵前,一聲嗬下:"逆子!你做了什麼!"
"爸……我這都是為了齊家……"
"別說什麼為了齊家!你老實交代做了什麼!"老爺子是個精明人,當即就知道齊嶽平有事瞞著他。
齊芷霜從小在齊家嬌生慣養久了,也沒瞧出來勢頭不對,撒嬌般對老爺子道:"爺爺,爸爸也是為了咱們齊家嘛!一個一點點養鬼師天賦都沒有的丫頭,獻祭給先祖不好嗎?"
"啪--"
齊老爺子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看的我在心裏拍手叫好。眼神瞥過一旁的關若秋,她的眼中卻絲毫沒有心疼。
奇了怪了,我被獻祭的時候,她眼中都有不忍,怎麼這個時候反而這麼平靜了?
我心中納悶,冷墨淵已經不屑的嗤笑了一聲:"沒有養鬼天賦?"他反問齊芷霜,那妖孽的眼睛盯著齊芷霜,竟然讓齊芷霜的臉上閃過一道緋紅。
冷墨淵對此似乎是習以為常,直接無視過,將一道法力丟在了地上。
頓時,我的麵前閃現出了一道奇怪的陣法。陣法一端連著我,另一端則連著齊芷霜,還有一條分支連向了遠方。
"這……這是什麼……"齊老爺子震驚。
"一種竊取天賦的禁術。"冷墨淵冷聲抬眼看向了齊芷霜。"看來,沒有天賦的是你們兄妹,而非我的姒姒!"
我什麼時候成他的了。
隻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陣法!
齊芷霜麵色慘白,當即就想否認:"不!這……都是我自己的天賦!和花姒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我自己的!"
"哼!"冷墨淵冷笑,抬手一道精純的鬼氣打下去,那陣法驟然逆轉起來。
齊芷霜藏在影子裏的契約鬼紛紛被迫顯現在一邊,她那原本明亮的麵容瞬間枯黃了起來,宛如一下子老了十歲。
我則感覺有什麼東西回溯回體內。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這……這是怎麼回事……"關若秋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
冷墨淵斜睨了她一眼:"還能怎麼會是?姒姒出生之時就被人下了這樣的法陣!什麼沒有天賦?不過是天賦被人偷走了!"
他又看向齊老爺子,"你們養鬼師家不是有問天石麼?拿出來,測測姒姒的天賦到底如何!本座在,看誰還敢做手腳!"他額外剜了眼癱坐在地上的齊芷霜。
有他發話,老爺子不敢耽擱,立刻就派人去拿了。沒一會兒,一塊藍青色的石頭就被端了過來。
冷墨淵示意我去握住石頭,我照做。頓時。那暗淡的藍青色發出金色的光芒來。
在場諸人解釋愕然,齊嶽平更是不可置信:"居然是頂級天賦……"
關若秋更是一下子哭出聲來:"我可憐的孩子……"
她想要撲過來抱住我,我下意識的往冷墨淵身旁躲去。冷墨淵揮手,一道風勢揮過去,瞬間就將她彈回到了齊嶽平身上。
兩人狼狽的在傭人的攙扶下起身,冷墨淵擁著我,齊老爺子戰戰兢兢的走出來道:"大人,這件事是我兒子的錯……如今。姒姒既然平反,我齊家願意補償。"
"本座缺你那點補償?"
"當然不是!"
"知道就好!"冷墨淵冷笑出聲:"殘害至親是個什麼罪來著?"他苦惱的轉著扇子,"冥界罪罰太多,本座一時半會兒都記不起來了。你們就等牛頭馬麵上來吧。"
"大人!"老爺子驚呼。
冷墨淵斜眼看向他:"怎麼,你也要提前試試我陰間地獄的刑法?"
老爺子瞬間噤聲。
冷墨淵手中的折扇驀然化作一道黑金令牌,他將令牌投入地上,地上頓時出現漆黑的深坑。
牛頭馬麵拎著粗壯的鎖鏈,帶著一群陰間厲鬼從裏麵走出來,兩隻陰差體型龐大,比冷墨淵還要高出一個頭。可是麵對他,卻都顯得無比的謙恭。
"大人。"陰差們集體朝著冷墨淵行禮,冷墨淵讓他們起來了。
指了指那邊幾個人,冷墨淵道:"那邊幾個,拋棄骨肉、殘害親女,哪些刑法來著?"
"第七層,刀山地獄。但凡褻瀆神靈者、殺生者,死後皆需爬上刀山;第九層,油鍋地獄。但凡欺善淩弱……"
"行了,就把地獄名說一遍。"冷墨淵略帶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是!還有石壓地獄、血池地獄,皆需受刑!若是罪行嚴重,其餘地獄也都需要走一遭!"
瞧著那些人害怕的發抖的模樣,冷墨淵很滿意,抬手一指:"那帶走吧。"
"是!"一聲應下,剛剛獻祭我的人就全部都被牛頭馬麵手中的鎖鏈鎖住了,誰都動彈不得。
眼看兒子要被帶下去,老爺子一下子的著急了:"大人!大人!冥王大人!嶽平是我唯一的兒子!"
"姒姒還是本座孩兒唯一的母親!"冷墨淵一句話就將他嗆住了。
眼看齊嶽平就要被帶走,老爺子下了狠心:"大人!我願意用齊家氣運,換我兒平安!"
冷墨淵這才看了他一眼:"你以為本座在乎你們齊家的氣運?本座不想給你們氣運,你們連當乞丐的資格都沒有!"
老爺子麵色慘白,我卻道:"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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