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慢慢意識到這裏是影子中的世界,而身為陰靈的她們是沒有影子的,無法在這個世界中存在。
那有影子的我……
我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腳下,那裏居然有一個色彩鮮豔的我!而此兒科捧著木盒子的我,反倒是黑色的!
我是影子!
渾身的寒毛都因為這個發現豎了起來,要是我不想辦法逃出去,可能就得當一輩子的影子了!
那盒子漸漸安靜了下去,孩子鼓舞著我打開,我心一橫,撥開那鎖片,打開了。
沒有預想中的驅魔亂舞,也沒有預想中的大魔頭出世,木盒子裏隻靜靜的躺著一柄還沒有我手長的小油紙傘。
傘麵呈黑金色,傘柄散發著紫色的光芒,末尾還串著一串小鈴鐺。
我好奇的將傘拿出來,那傘驟然變大,變成了正常大小。我將盒子放在一邊。打開了那傘。
站在傘下,我感受到了不少奇怪的氣息。那些氣息,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不,應該是好多個世界的氣息。這傘可以劃破界壁,去到另一個世界?
怪不得謝初綠那麼想要呢!
現在是我拿到了這傘,歸我了!哼!
我細細分辨著陽世的氣息,奈何冷墨淵給我科普過關於各個界麵的常識,卻沒告訴我該怎麼分辨陽世的氣息。
我能感受到好幾個類似的氣息,卻無法確定具體是哪一個。
冷墨淵的麵容在我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對了,我可以順著他的氣息出去!那麼多氣息相似的世界裏,隻有他在陽世!
他法力強大本就好找,此刻還在平亂,用著鬼術,氣息更是濃鬱。我沒費多大功夫就確認了他的氣息。
撐著傘,我閉上了眼,順著那氣息便邁步而去。黑暗的空間中劃破了一道光線,我撐傘踏入光線之中。迎麵感受到了來自人間夜晚獨有的暖風,幾乎要感動哭。
"女人!"
忽然,我聽到了冷墨淵的聲音。下一秒,我便落入了他的懷中。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出來的那道空間裂縫居然是在空中的!
要不是冷墨淵及時過來接住了我,我就要摔下去變成肉餅了。
"你怎麼在這裏?"他不解,望著我手上的傘微微皺眉:"這傘……"
見到了他,我也安心了,飛快的將過程告訴了他。
冷墨淵冷哼一聲。趁我不備啄了我一口:"幹得漂亮!"
他回頭掃了眼已經被他收拾完的百鬼夜行,帶著我走到城隍廟門口。在那裏丟下了一道法術,頓時,我就在城隍廟的影子中看到了活人的身影,卻隻有齊康時一個人。
"大人……這……"城隍爺一臉震驚。
冷墨淵的嘴角露出一抹蔑笑:"他既然喜歡呆在影子裏,就給本座一輩子呆在裏麵吧!"
他的手飛快的結印,一道封印順著他的手出現,分分鍾便沒入了那影子中。
齊康時震驚的轉過身來,還沒意識到什麼,就看到冷墨淵的封印迎麵打在了他的臉上,烙下了一道醜陋的傷痕。
他掙紮著想要逃出來,從影子中的門口一直跑到我們腳邊,拚命的拍打著影子想要衝出來。
冷墨淵將我往身後一拉,自己抬腳上前,一腳踩在了齊康時的臉上,還極為惡劣的來回擰了擰。
齊康時那張臉整個都被他踩變形了,冷墨淵還一腳將他踢進了影子中的城隍廟裏。
看的我整個人都是心情舒暢的!
處理完一切,冷墨淵送我回了學校宿舍。路上,他跟我解釋了那把傘的來曆。
與我猜測的一樣,是一把可以穿越各個界麵的傘。
不過,傘的技能冷卻時間非常長,三個月才能用一次。也就是說,今晚我從著傘從影子世界裏逃出來後,下次要再用這傘,要三個月後才能用了。
冷墨淵拽拽的表示,這種東西就是垃圾,無論我要去哪裏,他三天之內肯定送我到,哪裏需要這種垃圾。
嗬嗬嗬……那是你女兒非要拿的,小心我告訴你女兒!
這東西對於冷墨淵來說是沒用,對我卻還是很有用的。冷墨淵教了我幾個基礎法術後,看著我將傘變小當成了小掛飾,微微詫異:"你居然是用陰氣施法的。"
我不解,冷墨淵抓住了我的手,用他的鬼氣對我好一番測探,更是詫異:"你體內沒有靈力,陰氣倒是不少……就跟陰靈一樣。"他說著還歪頭看了眼我的腳邊,確定我的影子還在,不是鬼,才稍稍放心。
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可以施法,還以為是自己厚積薄發終於有靈力了呢。
冷墨淵托腮沉思著,看我的眼神很怪異。他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朵黑蓮,摘了一瓣花瓣送到我嘴邊,道:"吃了。"
我不明所以的咬了一口。還挺好吃的,主動低頭把冷墨淵手上那片花瓣全吃了。
吃完,原本乏累的身體幾乎得到了很好的補充一般,頓時也沒那麼累了。
冷墨淵再次給我檢查了體內了陰氣,嘴角微微扯了扯:"居然是融陰之體……"
"那是什麼?"會是什麼修煉的天才體質嗎!
他眼中很悵然,捂著臉往我床上一趟,道:"和純陰靈體一樣都是雙修的好體質。"
雙修就是XXOO吧,我撇了撇嘴,不大高興。
冷墨淵的語氣卻更加惆悵了,"純陰靈體是做爐鼎的極品體質,你這融陰之體……誒……"
他長長的歎了口氣,似乎是無比的失望,讓我更加好奇了:"我這體質怎麼啦?"
"純陰靈體是修為被吸取,你……是吸別人的修為!"冷墨淵鬆開手看了眼我,又捂住了自己的臉:"我說怎麼那天從宮家出來那麼累了,原來是被你這小妖精吸了修為!好在本座修為強大,才沒被你吸幹!"
這話……真惡心!
我狠狠白了眼冷墨淵,低聲道:"活該!我被下藥了神誌不清,你神智清楚還不管好自己!乘人之危的報應!"
"誰說本座神智清楚了?神智清楚能什麼時候睡的你都不知道!"冷墨淵說著一頓,眼中的迷惑更深了。
他望著我,不解的低喃:"我那天到底是怎麼了?"
"你不會是也被下藥了吧?"我隨口一玩笑。
畢竟冷墨淵上次口渴,把我的咳嗽藥水當飲料喝了。喝完,還一臉嫌棄的味道不好。他這樣強悍的鬼,肯定有耐藥性,怎麼會被下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