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屬下知錯了!隻是……隻是您太久不來看望醉柳,醉柳太想念您了而已!這才一時做了錯事!而且……而且您已經帶醉柳回過冥宮了不是嗎……"
"本座帶回冥宮的女人多了去了,有哪個像宮醉柳這麼瞪鼻子上眼的!"冷墨淵怒斥。
我的心裏不舒服了許多,他帶回冥宮的女人多了去了……
上次被他帶去冥宮,我心裏還是高興了好一會兒的。原來我也是那麼多女人中的一個……
估計是越想越氣,冷墨淵又是一腳踢開了正膝行朝他靠來的宮鴻煊:"本座今日再給你重申一遍!本座與宮醉柳,璿璣死之前便斷的幹幹淨淨了!當年冥後的位置是璿璣的,如今璿璣去世已有百年,本座的冥後之位也絕不會落到她的頭上!"
對,會落到那個叫白依依的頭上。
我心裏不滿的應和著。
宮鴻煊被冷墨淵的話震驚到,愣在了原處。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為什麼……大人……為什麼!我們宮家對您忠心耿耿!為什麼您不給醉柳一個機會!為什麼!"
"她想要露臉,本座給她機會了。她想入主冥宮,做夢!別以為本座不知道當年她仗著宮家,沒少跟璿璣作對!"
原來是要給老情人報仇……
渣男!
我在心裏唾棄著冷墨淵。
"可您娶淩璿璣也不是自願的!"宮鴻煊不服氣道。
我一愣。我還以為冷墨淵對淩璿璣那副深情,兩個人蒹葭情深呢。
"本座娶誰為後是本座的事!你管的太多了!別說是現在,就是當年宮醉柳在冥宮謀劃著算計我大嫂的事,我若是告訴我大哥,你知道什麼後果麼?"
宮鴻煊的身子一震,驚恐的搖著頭:"不……不……"看來冷墨寒的名頭更好用。
"知道就好!"冷墨淵冷聲道。他轉過身來,瞧著我脖子上還未褪去的手掌印,不快的皺眉。
他伸手朝我脖子處探來,我下意識的後退躲開了。他微微一愣。眼神暗淡了下去。
丟了一個治愈術給我,他再次轉身看向了宮鴻煊:"知道這是本座的女人,還敢下死手!宮鴻煊,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他的鬼氣再次暴動,將跪在地上的宮鴻煊掀翻在地。
宮鴻煊匆忙的爬起來繼續跪下:"大人饒命……我宮家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人,我也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不知道這是本座的女人那叫一時糊塗!知道了還敢下手,那就是自己找死了!"冷墨淵怒斥,他的手一動,多了一柄長劍。
宮鴻煊不可置信的望向冷墨淵:"大人……大人!冥宮不能沒有宮家的!"
"冥宮沒了誰都可以!宮家?"冷墨淵不屑一顧,"本座當年能扶你上台,自然能再扶持別人!"
"不!大人……"
不等他再說什麼,冷墨淵的劍鋒閃過,宮鴻煊臉上驚恐的表情定格在了原地,隨即身子慢慢透明消失不見了。
冷墨淵對著那空下去的望了會兒,收劍轉身再次對上了我:"大晚上的一個人來幽冥路,不要命了?"
又不是我自己要來的!
我撇撇嘴沒說話,冷墨淵瞧著我的肚子歎了口氣,輕輕給了個爆栗:"你也是個不省心的!大晚上回冥宮殺鬼!還好被紅鬼認出來了!不然就把你當刺客了!"
沒想到還有這麼驚悚的事,我忙問:"孩子不要緊吧?"
"有我在能有事嗎?"冷墨淵又拽了起來,見我臉色不是很好,又隻能繼續道:"孩子沒事,就是元神出竅太久,又從陽間來陰間耗費了太多的法力,累著了在睡。"
那就好。
我長長的鬆了口氣,忽然想起了白依依。不知道她出事沒有?
一瞬間,我的腦海間竟然閃過她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
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怕了?
難道是因為身邊這隻鬼麼?
冷墨淵的身影在一旁無比的挺拔,我竟然為了想要獨占他,起了那樣的念頭……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冷墨淵轉過頭來,我慌張的躲開了他的視線。
"女人,本座英姿無人能比,你偷看也不用心虛的。"他拽拽的道。
"我才沒偷看!"我正大光明的看的!
"切。"冷墨淵自我感覺棒棒的,忽然就將我打橫抱起了。
"你幹嘛!放開我!"
"你自己走回去?"冷墨淵問。
"自己走就走!"我掙紮著就要起身,冷墨淵卻沒有鬆手:"你鬆手!"
"就不鬆!"冷墨淵也倔強了起來,抱著我一步步就朝著幽冥路的深處走去了。
我一拳頭錘在了他的胸前,就像是打在了一塊石頭上,把自己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冷墨淵低頭瞧了眼,一道酥麻的涼意傳來,是他的治愈術。
手上的疼痛消失。冷墨淵驀然道:"本座今日大發慈悲,允許你再打一次。"
打就打!
我沒多想就是對著之前的地方一拳頭下去,等到意識到這貨的身體比石頭還硬疼的又是我自己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拳頭已經落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然而卻是軟乎乎的,一點也不疼。
我一愣,忽然瞧見冷墨淵臉色難看了起來,一副要吐血的模樣。我不由得擔憂了起來:"你沒事吧?"
冷墨淵憋血了半天,似乎傷勢很重的樣子。難道是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又受了傷?我更加擔憂了:"你怎麼樣了?不會真的哪裏有傷吧?"
"女人,你謀殺親夫……"他臉色蒼白。真的好想受了重傷。
我擔心的一塌糊塗,他驟然做了個鬼臉,將我嚇了一大跳!
看著我氣衝衝的轉過頭去,冷墨淵哈哈大笑:"女人,我是誰?怎麼可能有事!喂?女人!看我呀!我知道你擔心我!你別不承認!"
"誰關心你了!"我倔強道。
冷墨淵輕哼一聲,驀然抱著我朝一處飛去,直接飛入了不遠處幽冥路一號公館的二樓。
厚重的黑色窗簾在我們身後自動拉起,冷墨淵將我放在床上就要壓下來,再次被我一腳踢了下去。
見他又要過來,我觸電般從床上跳了起來:"不準過來!"
冷墨淵很不爽的停在了原地,咬牙道:"女人,你究竟在別扭什麼?"
"你管我!"想起白依依我就火大!
"我不管你誰管你!"
我倒還真的被他給問住了。這世間,恐怕除了他和孩子,真的沒有人會關心我了。
玄澤哥的身影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那天兩個穿著古裝的人喊他少主的事,讓我覺得玄澤更加陌生了。
見我出神,冷墨淵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不是故意要戳你痛處的……"
我發現他有些變了,變得會考慮到我的感受了。雖然依舊是盛氣淩人,但有時候知道自己錯了,會變著法給我道歉解釋了。
尷尬了一下。冷墨淵打破了沉默:"你睡吧,本座去隔壁閉關了。"
他說著轉身離開,留下我一個人在房間裏。
我心情複雜的躺在了床上,滿腦子都是如果冷墨淵沒有那麼多桃花債該多好。
這一晚,我做了個夢。夢見冷墨淵以前所有的女朋友都聯合起來了,把我和冷墨淵綁在柱子上,要燒死我們這對狗男女!
最後,冷墨淵憑著他出色的個人魅力,讓女朋友放了他,一群人從此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而我,被燒死了……
醒來的時候滿腦子都還是這個夢,氣得我胸悶的直敲。
忽然,一旁響起了一個聲音。
"別敲了,難得有個純天然36E的胸,再敲就敲沒了!"
我猛地驚起,這才看見冷墨淵就橫躺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上。他雙手枕在頭下,大長腿懸空來回晃動,竟然有著一種特殊的誘惑力。
我強迫自己從他那晃眼的大長腿上挪開視線,問道:"你怎麼在這裏?"
"這是我的屋子,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