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歌,你要好好活著,好好活著,活著……”
漩渦之內,紅玥躲在葉驚歌懷裏焦急地看著上方,此時已經距離地麵百米之遙,可就是這短短百米距離,猶如一道天譴難以逾越,幽月劍返回腰間劍鞘,這道亂流漩渦,即便幽月也難以穩控劍身。
昏迷中的葉驚歌隻覺得一聲輕柔的呼喊傳入心田,雙目陡然睜開,精光一閃。
“旋風斬!”
淺藍色的混沌氣息瞬間湧出,雙劍齊出,葉驚歌的身體隨著漩渦流轉的方向急速旋轉。既然無法掙開束縛,倒不如隨著漩渦一同下沉,看看這道漩渦究竟流往何處,萬毒沼澤的泥沼存在無數年,為何沒有因為漩渦的存在消失一空?
因為風雷意境的領悟,旋風斬成功進階,葉驚歌化作一道颶風隨著吸縛之力急速而下。因為旋轉的方向一致,那種難以承受的擠壓力道減弱不少,待到身形漸穩,葉驚歌眼眶微紅,嘴角輕輕一勾,一抹微笑猶如陽春清風,暖人心田,娘親,驚歌會好好活著,這世間任何事物都休想攔下孩兒的腳步。
幽月開口道:“驚歌,你醒了?”
葉驚歌問道:“幽月師姐,你沒事吧?”
幽月搖頭道:“我沒事,不過這道漩渦出現得太過詭異,我們想要出去怕是有些難辦。”
葉驚歌輕輕一笑,隨意道:“既然出不去,不如隨波逐流,看看它能彙聚何處。”
幽月笑道:“你能如此看得開實屬不易,常人怕是早已嚇破了膽子,看來以後還是多多曆練為好。”
葉驚歌點頭不語,感知紅玥在懷中呼吸均勻,大概昏睡了過去,也便不再擔心,下落的速度漸漸加快。
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一炷香,盡管葉驚歌有些適應漩渦中的力道,可在這亂流之中依舊有一種瞬息如一日的感覺。抬頭,上方的入口已經難以看清,僅憑感知約有千米之深。
“驚歌,似乎快要到達底部,穩固好身體。”幽月提醒道。
無需多言,葉驚歌使出渾身力道,盡量減慢下落的速度,不消片刻,身形落於堅實的地麵。遲疑片刻,葉驚歌從納戒之中取出火折,火光照亮身周幾米範圍,四周的泥沼沿著外圍繼續下沉,腳下似是一塊直徑百米的巨石,下方不知抵達何處,麵前出現一座洞口,點點泥漬自上方滴落,裏麵一片黑漆,難見五指。
探身入洞,四周的視野漸漸開闊,洞內四方空蕩,不知邊際,未行幾步,腳下出現一條尺寬石橋,下方水流滔滔,葉驚歌將手中火折丟向橋下,火光照亮去路,約莫五息,火星消失,憑借微弱的火光,葉驚歌看到下方幾百米的距離一條不知寬度的泥沼河流奔湧滾動,不知來自哪裏,又是通往哪方。
鎮定心神,葉驚歌再次取出一支火折,沿著狹窄的橋麵緩步直行,一股勁風自左側吹來,衣袍飄飛,獵獵有聲。
“幽月師姐,既然這裏有空氣流動,想必應有通往外界的出口。”葉驚歌猜測道。
幽月思索道:“你所說的或許不錯,不過這座石洞太過神奇,眼下這座石橋似是有人刻意修築,也不知是哪位高人會有如此逆天之舉。”
“當年在外遊曆,師姐可曾聽聞萬毒沼澤的玄妙?”葉驚歌問道。
“九方十地分布魂武大陸各個角落,當年我也隻是在那片空間多有行走,當時的萬毒沼澤並未被列入險地之列,因此它的傳聞我倒不曾聽過。”幽月回憶道。
葉驚歌點頭靜思,按照幽月師姐所說,萬毒沼澤險地之名應是後來被人流傳,而十萬年前的萬毒沼澤或許與現在沒有太大的區別,同樣障毒彌漫,既然障毒不是被列為險地的主要原因,那便是後來的一些變化導致萬毒沼澤發生巨變,讓人不敢接近。
這大陸曆法的更改確實有些不盡人意,導致諸多古事流失,不知從何處查起,《大陸萬年曆》顯然沒有記載一些神秘之所的關鍵所在,隻是寥寥幾筆,一語帶過,不過葉驚歌並未急躁,既來之則安之,更何況,對於未知之地的摸索探尋又何嚐不是一種趣事。